多了一抹坚定。
“那你体内的毒要怎么办?还有,根据规矩,你一旦不是皇室暗卫了,那么你之前所接触的那些暗卫,只怕都要被皇上另行处理了。”
“暗卫有专门的生存地点,这一点,皇上应该是不会担心。毕竟,我就算不是暗卫,可还是朝中的将军。皇上若是想要拿捏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这倒是。
安潇潇点了点头,可是又觉得,皇室暗卫,真的是那么容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
“放心,暗卫里自然是另有一套规矩。我若是真的离开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话,安潇潇可是半分也不信。
当初他费尽心力地进入皇室暗卫,就真的什么也不图?
安潇潇怀疑的眼神,就这么明晃晃地落入了澈公子的眼中。
澈公子苦笑一声,“好吧,不可否认。失去了这样一个身分,对于我的某些动作来说,可能会有些限制,不过,影响不大。”
安潇潇没有再继续顺着这个问题纠结下去。
“你说血祭楼真的跟岭南凤氏有关?”
“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利益上的牵扯。如果是真的与凤氏有关,那凤琪琪当初让冯夫人找上血祭楼,可就真的是太过讽刺了。”
安潇潇没吭声。
如果凤琪琪知道,因为当初她的不甘,而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吐血。
毕竟,血祭楼这次在李庭希的围捕之下,可谓是损失惨重。
官方那边的统计,估计是折损了七八成打手。
可是安潇潇从璇玑阁得到的消息,血祭楼里的一流高手,折损过半,二流高手,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了。
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杀手组织来说,可以说是相当地沉重的。
“李庭希现在基本上已经收手了。毕竟血祭楼的人逃蹿地太远,而李庭希也不可能一直将精力放在这上面。”
“那你有什么想法?”
澈公子勾唇一笑,“我已经知会了幽冥阁,全力缉杀血祭楼的人。”
“你是想着一家独大了?”
澈公子的嘴角一抽,“潇潇,我是为了给你报仇出气。”
安潇潇压根儿不信。
她知道他对她好,可是她更清楚,他从来不做无用功。
对他自己没好处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
“既然你现在还是皇室的暗卫,那不如,动用你的力量,来帮我查一查四殿下?”
“你要对李庭玉动手?”
“怎么可能?这一次李庭玉利用了我,让他的母妃又重获恩宠,我是不是应该讨回些利息来?”
“有道理。”
澈公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那好,我去帮忙查一下。另外,你想好要怎么从淑妃的嘴里套出当年的事情来了吗?”
“还在想。”
安潇潇的表情有些纠结。
要见到宋淑妃,就必须要进宫才行。
可是现在她只有当初福嬷嬷的一份口供,也未必就可信。
募地,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怎么把刘氏身边的那些人都给忘了?
既然是刘氏当初和宋淑妃勾结在了一起,那么,她们两个人暗中有勾结,一定会留下了一些证据的。
或者,是某些知情人。
安潇潇的眸光一亮,立马就将七月叫了进来。
“想办法,将刘氏身边伺候的那些人,能找到的,尽量找到。想办法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我要亲自审问。”
“是,小姐。”
刘氏死后,曾经伺假过她的那些奴仆,大都被安云龙给遣散了。
毕竟,二房没有了侯府的支撑,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
所以,那些可有可无的下人,自然也就被打发了。
反正,刘氏死了,安美华也嫁进了四皇子府,至于安美妍,安云龙一直都以为她死了,家里,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婆子丫头了。
也正是因此,想要找到当初在刘氏身边服侍的人,还真是有些不太容易。
不过,安潇潇也不急。
反正,有澈公子这边的人脉关系可以利用,所以,不用白不用。
安潇潇很听澈公子的话,基本上没有和李庭希再有来往。
淑妃虽然是重掌后宫协理之权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动作,对皇后亦是格外地恭敬。
这倒是让安潇潇对这位宋淑妃又刮目相看了。
真没想到,她如此能忍。
真是能沉得住气。
不过,想想也是。
人家在宫里都待了十几年了。
若是不能忍,只怕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七月忙碌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了消息。
“小姐,总共找到了五个,其中一个已经是病得快不成了。现在被带到了京城来的,总共有三个。另外还有一个,因为离京城太远,而且年纪又大了,所以没有办法将其带到京城来。”
说白了,就是怕折腾得狠了,人再死了。
“现在在哪儿?”
“就在之前您住的别院里。”
“好,那我们即刻出府,这就去好好地问一问。”
七月和九月陪着,别庄里的一切如旧。
最先被带上来的,是一个叫二喜的丫头。
说是丫头,应该也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了。
“你嫁人了?”
“回小姐,奴婢在年前就被二夫人许配给了庄子上的一个管事。”
“你多大了?”
“二十三了。”
安潇潇点点头,“拖到这个年纪才嫁人,你对刘氏还真是忠心呢。”
一般来说,主子不愿意将丫环许配的早了,无外乎就是用着顺手这一个原因。
而这个二喜,显然是在刘氏的身边待得久了。
“回小姐,奴婢之前在夫人身边服侍,后来又被调到了二小姐身边。再后来二小姐和鲁世子的婚事订下,觉得奴婢陪嫁过去,不太合适,所以就给奴婢许了婚事。”
安潇潇轻笑一声,“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年纪的丫头,对于十年前的事情,未必知晓。
不过,这丫头是个家生子,自小便长在了安家,对于二房的事情,倒是有可能知道得不少。
“回小姐,奴婢,奴婢说。”
二喜将这些年来刘氏做的那些缺德事都说了一遍,不过,大都是近几年的。
可见,她也是在近几年,才在刘氏身边受了重用。
“我问你,你爹娘是哪一个?”
“回小姐,奴婢的爹过世得早,奴婢的娘如今在侯府的福安堂当差,在老夫人身边,就是个守门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娘在老夫人那里并不得重用了?
安潇潇的眸光一闪,再睨了七月一眼,七月当即会意,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你有没有从你娘那里听到过什么。我说的是十年前,在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喜愣了一下,猛地一下子抬头,脸色有些白。
好一会儿之后,才哆嗦着手指,“小,小姐,可是说夫人她,她。”
看这样子,好像还真的知道些内幕。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自然可保你无恙。如若不然,你的家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安潇潇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更何况是事关她的娘亲。
她可不觉得,对这些奴才仁慈,她的名声好了,她的母亲就能苏醒过来了。
二喜颤颤微微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安潇潇能肯定,她没有撒谎。
不过,这个二喜知道的,的确不多。
再者,十年过去了,就算当时她听到了什么,估计这会儿,也记不真切了。
安潇潇让人交她带了下去,然后手指在小几上轻轻地敲着。
现在可以肯定,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刘氏和宫里头的人合谋的。
只是这件事情,老夫人是否知情,尚未可知。
若是以往,安潇潇可能不会着急。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直接关系到了她母亲的性命,还关系到了她将来的婚事。
所以,她不可能真的不放在心上。
至于老夫人那里,看来,有必要用些手段了。
当天晚上,安潇潇以给老夫人送补汤为由,进了福安堂。
“听闻老夫人这几日精神了一些,特意让膳房给祖母炖了一些补汤。”
老夫人恹恹地抬了一下眼皮,“你有心了。”
安潇潇浅笑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用两人足以听得到的声音道,“十年前的事情,祖母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
老夫人脸上的肉猛地颤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迅速地坐了起来。
对上了安潇潇有些诡诈的视线,一时有些失魂落魄了。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有些话想单独跟我说。”
两位嬷嬷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目光定定地看着安潇潇,随后才叹了一声,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