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撞开。
裴源看到岳父一家傻眼了,“这是.....”
张氏哭的眼都肿了,见了家里人却不敢表现出来,“娘,你们撞门干嘛?”
张富贵气哼哼道:“干嘛,你说干嘛,快点将投资海船的钱还我们。”
张氏脸都白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哥哥,她祈求的看向张母,“娘....”
张母一扭头,不去看闺女,儿子和闺女比起来,还是儿子比较重要,闺女和养家糊口的银子比起来,还是银子比较重要,况且当日那一千五百两,他们可是借了不少的,若是真的没了,那么他们该拿什么来还债。
张氏哇的一声哭了,“娘啊,爹啊,哥啊,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吗,现在哪有银子给你们啊,全没了,全都没了。”
张富贵才不管这些,伸着手朝向裴源:“妹夫,亏了别家的也不能亏了你岳父家里啊,否则就是不孝。”
裴源一看现在这样就知道全完了,他颓然的坐在那里,低声道:“哪里有钱给啊....舅兄....能不能....”
张富贵眼一瞪,打断他:“没什么可能,赶紧拿钱,否则将你这宅子卖了还钱。”
张氏一听顿时急了,银子没了好歹还有这座宅子,若是没了宅子,他们住大街啊。她跳起来去扑张富贵,“哥啊,你还是我哥吗,你个没良心的,你以前干了那么多坏事,不还是我们帮着处理的啊,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张富贵甩开张氏,冷笑道:“良心?你哥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吃了,你以前愿意给你哥处理尾巴,那是你自愿的,我求着你了?我的好妹妹,还是赶紧的趁早将钱给我们,省的今后连亲戚都没的做。”
张母和张全两口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觉得儿子说的对,趁着别人都不知道,赶紧将钱要回来,带着钱跑路才是正事。
可张氏不干啊,他们家现在哪里有那么多钱,三万两拿出去之后家里只剩了一千多两,这半年多来,她们花钱又大手大脚的,早就剩了没多少了,若是将剩余的给了他们,那他们就真的没活路了。
“你们给我滚出去,我没你们这样的家人。”张氏哭着去推张富贵,张富贵一把将张氏推开,恶狠狠道:“看在你是我妹子的份上,给你们两天时间,若是两天后不还钱,我就烧了你们这一家。”
“哥!”张氏吓得忘了哭,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心一意照顾的娘家人。因为哥的事,她之前和大伯子闹气,为了他们能有好日子过,将他们接到县城一起住,平时花用衣物也都是她准备的。
可就是自己尽心竭力照顾的亲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捅刀子,想将他们置于死地啊。
张氏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后悔不迭。
等张富贵等人走后,裴源觉得世界都塌了,他抱着张氏嚎啕大哭。
十五万两啊,全都打了水漂.....
而青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内,李管事正将一个包袱递给田玉良,“田老弟数数,七万五千两,一文不少。”
田玉良笑着接过来,却不打开,“李兄办事我还是信的过的,这次裴家定会大为光火,裴骁也定然不会不管的。等明年,咱们再谋划出海之事,到时候只有咱们两家,赚的会更多啊。”
李管事难得笑笑,“自然。”
却说裴源被吓坏了,龟缩在家里再也不敢出门,甚至他和张氏都祈祷着张家人没有将事情透露出去,甚至期盼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没过几天,外面还是知道了,之前借钱给裴源的几家商户联合起来纷纷跑到裴源家里来要钱。
再加上张母之前联系的几家,裴源的小院子被这些人挤的满满当当。
裴源被逼的没法子,便道:“今日这事是我的不是,请各位宽限几天,容我想想办法。”
这些人也没法子,只能再等两天。
可事已至此他能如何?裴源想回家借,可他们已经分家了,大哥他们又如何肯借。
裴源想到田玉良,可他还欠着田玉良五万两银子呢。
“他爹,要不咱先找田玉良再借一些?”张氏提议,“素日里他和你关系最好,也是他找你入股海船的,不能出了事他就不管了呀。”
裴源一想也是,便忙不迭的雇了马车去了九如镇田家。
可到田家一看,田玉良不在,这可急坏了裴源,裴源便在田家等了两日,好不容易等回了田玉良,可田玉良却不见他了。
田玉良的小厮拦住裴源道:“裴爷,我们少爷知道您来是为何事,可我们家也赔了十多万两银子呢,这十多万也借了外债四五万两银子呢,现在债主也来找我们少爷的麻烦,我们少爷没辙这才出去躲了几日,少爷还让我转告您一声,请您尽快将借田家的五万两银子还回来,不然他这边也没法交待了。”
小厮走了,裴源心却彻底凉了。
完了全完了。
裴源面色灰败,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回到家裴源便开始发高烧,任凭张氏灌了多少药都不降不下来。
张氏一看不好,赶紧抱着儿子雇了马车拉着裴源便往九如镇裴家去了。
一到裴家门口,张氏便开始哭嚎:“娘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