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有些担心的开口。
“没事。”项一鸣回了句。
虞泽看着眼前的二人,他嘴唇露出罅隙,似有什么话要说,可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三个人都是聪慧、谨慎之辈。从这次宴会之事就是可以看出,李子骞和项一鸣能根据虞泽隐露的性情判断出此行的危险。
“二弟和四弟来此宴会之时就是有所防备,是吧?”过了半晌,虞泽苦笑了声开口。
项一鸣和李子骞没有回话,可他们的眼神却是告诉了虞泽要的答案。
“呵呵”虞泽大笑了几声,他一个人缓缓地走到大殿的门口,抬头看着天空,自顾自的的说起,“清郡起义失败的时候,我有群兄弟,他们到死也没有看清寡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们比他们聪明,知道寡人是个怎样的人,对寡人有了提防。”
“我们是你的兄弟!”项一鸣盯着李子骞的背影,冷冷的开口,“你是在怕吗?”
“怕?四弟是个外表漠然,内心敏慧善察之人。”虞泽哼了声,“我的确是怕,我听人说草原上的雄狮会杀掉它领域上所有的潜在对手,哪怕是它的孩子。”
“我们会离开这里。”李子骞抬手将墨尺挂入后背的刀匣子中,他开口。
“这草原是中州,寡人欲要取下的中州。”虞泽忽然转身,死死地瞪着两人,“真正的枭雄是不该给对手任何成长的机会,不可优柔寡断。”
“那大哥,你就来拿我二人的性命吧,何必让他们让开!”项一鸣大吼了声,把着的隐忍霸刀再次被他举了起来,刀尖对向虞泽。
四周的刀斧手向前了步,嗓子眼全是粗重的喘息。
楚斯和姬无妍更是在这刹那看到了转机,瓦解的杀局又峰回路转一样。
气氛凝聚至寒的时候,一句虚弱的话在大殿中传开,“你我五人,共举大事。”
声音是拓跋倩的,她望着三人,妖异的眸子中有着恳求。
三人的神色有了恍惚,似是想起了曾经。
“此女该杀!此女该杀!”楚斯心里暗恨,目光像刀片样在拓跋倩身上一扫而过。他如何看不出这柳暗花明的局势又因眼前的这个女人的一句话被生生遏制,一线希望复而有了再次熄灭的可能。
可他现在不敢向前进言,刀斧手不动的情况下,他上次可能会招致项一鸣的一刀,被活生生的劈斩开。
“四弟以为寡人不想杀吗?”虞泽再次转身,“你们走吧!在寡人还未回心转意前离开邯郸。如果隔依之岸你二人奏兵胜之曲,寡人和你们还有相见之日。那时,四弟再举起你的刀吧。”
“会后悔吗?”李子骞握住项一鸣抬起霸刀的手,“如果真有那一天。”
“不会有后悔。”虞泽背对着两人摇了摇头,“杀了你二人,寡人心会疼,但不后悔;放走你们,寡人会心忧,但亦不后悔。”
一瞬,大殿之中安静了下去。狼主和豪义、内藏心事,有兵戈之志的两人站在朝殿之中。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不可缝合的裂纹,这是乱世中英雄间必须拔剑搏杀的无奈,中州容不下两个王国的狮子一同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