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整只鹿子丢给削瘦的男子,“二弟对这头麋鹿感兴趣,这头鹿子就送给二弟。”
削瘦的男子没有拒绝,他将握在手上还来不及射出的羽箭放回箭袋子中,嘴角带着温煦的笑。待青年的马匹驱前而过,他的一双眼顿时露出愤怒,抽出银色的匕刃一刀扎入尚在蹬腿挣扎的鹿子脖子中,斜着一搓一顿,鹿子的咽喉全然被切断,不再挣扎。
“二哥,你的箭似乎又比大哥慢了。”他背后响起了笑声,一个同样身披华衣,手拿硬弓的男子策马而来,在他的背后还有大批的扈从。
“四弟,大哥箭无虚发,我又怎么能和他比呢?”削瘦的男子将匕刃从鹿子身上抽出,眼神顷刻间柔和的盯着满是血迹的刃口,一点一点用丝帕将血迹抹去,“大哥能文擅武,正是我等的榜样。”
“哦,兴许是,我只是听我们教书的先生说硬弩先断弦,钢刀口易伤。”对方耸了耸肩,看着削瘦的男子。
“他说过吗?”削瘦的男人抬起头与他对望,各自嘴角掀开玩味的弧度,“好像是说过吧!可大哥不仅是把钢刀,更是把可以取命的武器。”
“二哥不也是吗?致命的武器。”对方笑了笑,拍了拍削瘦男子的肩膀,长啸一声,朝着前面的青年追去,“大哥等等我!”
削瘦男子盯着对方越来越小的背影,逐渐扭曲,对方身子裂开,内脏掉了下来,他看到自己的四弟转过头喊他,“二哥,你愣着干嘛,快跟上啊!”话说完后,那颗人头裂开,从肩膀上掉了下去,被铁蹄一脚踩碎,两颗夹杂着血水的眼珠落在泥土上,看着他,眼神似乎在笑,“二哥,快跟上啊!我们都在等你....”
余音还在耳畔回荡,床上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翻身起床,大吼了声,“四弟!”而后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四周一片黑暗。
“这只是个梦!”床上的男人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使劲的晃了晃,低语了声掀开被褥站了起来,他只是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沿着暗格的设置,打开一座囚笼,他抓起壁案上的火把,沿着一阶阶的台阶走了下去,在暗道的尽头是一间房子,四周散落了大堆腐朽的骨架。
他将壁案上设置的烛台一盏盏的点燃,整间房子都是明亮了起来。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金色的椅子,上面有个穿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坐着。
衣服上面满是灰尘,骷髅架子深陷的眼眶中有一把匕首,他的四肢都被铁楔子钉在椅子上,维持着死前的那个姿态,瞪着前方,可惜没有了眼珠子。
“是你托梦给我的,是吗?四弟。”体态臃肿的男子露出空洞的眼神,他仍然举着火把,掌心冰冷无比。
没有回话,整个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四周散落的骨架上有着虚掩着的铁甲和生了锈的兵器,这是群忠心的武士。
他走了过去,将手搭在骷髅头顶上,一点一点的摸过,“寡人得到了权位,得到了财富、女人,可终究没有得到认可,我累了,你们也等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