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妈妈的味道

    小豆子经常换我盖的被子去盖，我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空调被或者其他羊毛被、蚕丝被之类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换来换去？一天觉得实在有点想不通，遂问道：“毛头，为什么要把被子换来换去的？你的被子不是和妈妈的一样吗？”

    小豆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不一样啦！妈妈的被子有妈妈的味道呀。”

    心中忽然很柔软，“妈妈的味道”！

    我又问：“妈妈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呢？”

    小豆子歪着脑袋想一想说：“妈妈的味道是香香甜甜的，好闻的味道。”

    “你经常换来换去，是不是觉得妈妈的味道过一段时间不够闻了，就再换一次？你不是换被子，你是在换回妈妈的味道，是吗？”我有点心酸。

    “嗯，过些天妈妈香香的味道就闻不到了耶。”小豆子调皮地眨眨大眼睛。

    那一天，我在厨房忙碌，小豆子看到《舌尖上的中国》里说到妈妈的味道，就听到她一个人期期艾艾地说：“妈妈的味道——嗯，妈妈的饭菜的味道、妈妈头发的香味、妈妈衣服上的味道、妈妈爱我的味道！”

    听到孩子的话，差点掉下眼泪，平时很少把爱这个字挂在嘴上，小豆子也不是个矫情的孩子，她却说到：妈妈的味道就是爱的味道！！

    小豆子常常不在一墙之隔自己的房间睡觉，动不动就会抱着被子枕头赖在我床上不走，问：“为什么要和妈妈挤在一起？”大多得到的回答是：“不为什么！呵呵呵——”一副耍赖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二天起床，我就会描述她晚上睡觉的模样：磨牙、放屁、说梦话、踢床，“一晚上像上演一部电影大片，你是主角也是配角，只是可怜了我这观众，一晚上没得睡。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睡觉了啵！”

    这时候，她大抵会迷迷糊糊地“哈哈哈”笑起来，麻利下床逃到卫生间。

    这小家伙虽然是我倾注了大半心血养大的，但从未有过腻腻歪歪的样子，一直都是如同传统的母爱那样含蓄而严厉，但那份爱不言自明，她仍然会感受到妈妈全心的爱护和喜欢。这样的教育和境遇造就了她独自、自主、坚韧的个性，与她不是坏事。

    孩子已经长大，常常站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比我高出半头，大块头的小豆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好的孩子！如果爸爸可以看到如今这样好的孩子，会不会欣慰？会不会更加不舍？

    加倍爱着我的小豆子，让她记得妈妈的味道就是“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