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王凤的问话才打破了沉默。
“撤退!”
“与宛城兵马合流,再做打算!”
“小小的昆阳,完全不足为守!何况城内只有一万多人,面对四十万精锐,完全是以卵击石!”
议事厅内的众将,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而无论说的内容是什么,核心意见都只有一条——放弃昆阳,与宛城的军队合流。
听着厅内众将纷纷表态,王凤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他的心中,也早就存着了同样的念头,只是担心自己身为主将,贸然提出撤退,将会有损威信而已。但以宛城内这点兵力,要与四十万大军相抗衡,王凤觉得这简直是疯了!
而现下众将既然都愿意撤退,那么王凤也就可以顺水推舟,不伤面子地宣布撤军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么……”
“等等!”
王凤刚要宣布撤退的命令,却突然被一个年轻的声音所打断。
“刘秀!你有什么意见?”王凤皱着眉头,望着这个惹人讨厌的年轻小子。
“成国上公,属下以为,众位同僚的看法实在大谬。若是我们就此撤军,必将万劫不复。而留守昆阳,却还有一线生机。”
“胡……你且说说看吧!”王凤冷哼一声,生生压下了脱口而出的那句“胡说八道”。
刘秀昂然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将,发现他们的眼中也与王凤一样,闪烁着不满的光芒。
这是自然的。不管是谁,想到这样悬殊的实力对比,都一定会失去信心。
就连刘秀自己,也同样在心中有着巨大的忧虑。
但他却不能将这份忧虑在脸上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因为他要成为这昆阳城中,唯一一个还抱持着信心的人。
哪怕,这信心只是他的伪装也好。
“诸位说要退,可在下不知道,我们究竟能够退向哪里?”刘秀清了清嗓子:“宛城么?”
“宛城现在,可还在大司空率领的部队围攻之下。城外虽然有五万人马,但城内守军依托着城墙,一直防卫至今也无法攻下,只能在城外围困,消耗城内的粮草。难道我们退向了宛城,就能插上翅膀飞过城墙,将宛城攻下?”
刘秀环视了一下众人:“昆阳是宛城北面的门户。我们退向了宛城,就意味着将这门户拱手让给了新莽大军。接下来,他们绝不会丝毫停留,而是继续长驱直入,向着宛城进发。而那时我们即便在宛城之下会师,甚至将其余几个城的兵力也集中起来,也依然远远少于新莽的大军。而那时,我们就连固守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只有我们坚守住昆阳,像一颗钉子一般牢牢钉在这里,钉住新莽的大军,才能给宛城的大司空争取时间,夺下宛城!而宛城一旦被我方攻下,不仅南阳一郡可以彻底连为一片,抱着救援的目的而来的敌军,也一定会士气大跌!”
刘秀一拳重重捶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昆阳必须守!只有守住昆阳,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那必将是全军覆没!”
“可是,人数相差如此悬殊,又该怎么守!”一个偏将虎视眈眈地瞪着刘秀:“一万多人对四十万人,昆阳又是这么一座小城!十天……不,不出三天,他们就能将这座城攻破!”
“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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