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谈完后就回来过,只是没找到她人,正巧高玄说公司里有点急事,所以他才到车上开了个临时视频会议。
一结束就回来了,却没想到他的女孩哭成了泪人。
秋也拼命地往他身上靠着,手也往上攀住他的脖子,紧紧搂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抽抽搭搭,连呼吸都急促。
原本都不哭了,可这回见了傅寒笙,眼泪却更加汹涌了。
傅寒笙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是那双深邃黑眸却滑过无尽凌厉。难道,秋思远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
但是,下一刻又兀自否定。刚刚秋思远态度异常坚定,根本没有商量余地,凭他试探口风都严防死守,怎会主动坦白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
“傅寒笙……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错了……都错了……全都错了……”
秋也语无伦次。
傅寒笙更是拿不准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于是只好好言安慰,“乖,这世界本来就是真真假假,你没错,只是有时候被表象蒙了眼。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就像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一样,知道吗?”
话落,也不知秋也听进去几分,不过,倒也不再像方才那样声嘶力竭。
傅寒笙见状稍稍松懈几分,语气却更加富有耐心,“小也,即便你知道了什么,也不要急着否定自己,退一步说,哪有人对每件事都能洞察秋毫呢?就算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做不到,何况我们*凡胎?往好了想,或许,知道某些事,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觉得呢?”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寒笙明显有些试探之意。
而秋也的身子也微微颤了颤,停止了哭泣。
傅寒笙便自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愈是疼惜,轻轻在她后面抚着,犹如对待受伤的小动物。
“所以,不要想不开,事情既已发生,我们就只能坦然接受。再说,你不是还有我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扛的,知道吗?”谆谆教导,循循善诱,秋也终于缓和下来。
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哭得红红惹人怜。
她泪眼朦胧,哽咽着,话都说不连贯,“你说的……是……真的?”
傅寒笙看得整颗心都化掉,忍住身体里汹涌的情意,怜惜地抚上她的脸,大拇指仔细拭过,将娇娇美人泪汲进指腹。
然后,与她对视着,一字一字承诺,“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不抛不弃,千真万确。”
不抛不弃,千真万确。
不抛不弃,千真万确。
秋也忘了呼吸,只傻傻地看着男人温柔的眉眼,放任自己溺毙在他的承诺中,过了三秒,忽然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
肌肤相贴,令人安心,而沉沦。
“傅寒笙,你一定不能骗我,不论以后发生何事,你都不能不要我!”
我将我全部交托于你,这一刻,犹如信徒对上帝耶和华的信仰,我将退路斩断,从此无冬无夏只有你。
“若你,若你欺我骗我,我定会,定会恨你一辈子……”
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何景菲成人礼那日,傅寒笙说她再也无法摆脱他了。要么,就彻底冷落他,要么,就永远温暖他。
给一段光明再离他而去,他不允许。
同样的,如今,她将信任交付于他,那么,他便必须做出同等的回报,若他违背誓言,那么,一切便不作数了。
怪不得他们会牵连这么久。
两个极端主义者,最好的结局,要么背道而驰,永不相见,要么互相拥抱,彼此救赎。
而此刻,秋也庆幸,自己勇敢地走出三年来筑起的高墙,才能在她所认知的世界崩塌之时,还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闭上漉湿的眼,眷恋地在男人颈间喘息,宛如干旱时节,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
楚门的世界已经塌陷,再也由不得秋思远作壁上观。
此时,布局考究的书房里,三人兵戎相见,无形中已是刀枪剑戟。
最终,秋思远颓垮落败,他眼里充斥着无形的绝望,却又像是解脱。
他叹了口气,抬起步子,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然后爬上梯子,从一本内部中空的欧洲古籍里,拿出一包牛皮纸信封。
然后,来到秋也面前,递过去。
“是时候,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