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她看着雕纹华美的天花板,有些缓不过神,梦里将她缠绕欲死的伤心都陷进身下柔软的大床,她怔忪好久。
她这是,被救出来了吗?
然而,当看到控制着轮椅进入房间的男人,秋也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下一刻,便升起几许自嘲。
这么严密的防卫,别说是救她出去,海上踪迹难寻,恐怕连他们所处的位置都查不到!
即便傅寒笙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
想到傅寒笙,秋也哽了哽喉咙,眸底滑过黯然。
傅景渊注意到她的情绪,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颇有戏谑意味地道,“早就听闻弟妹睡功了得,今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他的玩笑却未能激起女孩半点波澜,秋也撑着有些麻木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接着,直直看向对方。
面容冷淡,语气尤甚,“是吗?那可真让你的手下们久等了。”
她的话里没有愤怒,没有讽刺,偏偏是如此自渎的字眼,却平淡得宛若一杯白开水,甚至都不如讨论吃什么饭来的激动。
傅景渊眸中掠过一丝玩味,仔细审视着女孩这句话的真实性,仿佛要看看她到底是装腔作势,还是自暴自弃。
可是,看到最后,却发现,二者皆不是。
因为,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死气沉沉,那是一种心灰意冷,是彻底绝望后对现实的无动于衷。
她没什么怕的了。
傅景渊微微眯了眯眸子,掩下里面略有诡谲的光。
下一秒,却是轻轻嗤了嗤嘴角,“原来弟妹,这么放得开。”
秋也低下头去,视线没有焦点,也不再说话。
被那个人放弃后,她连自己所处的环境都没有心思改变,更何况是解释呢?
她已懒得解释。
当又意识到这一点后,傅景渊蹙起了眉头,接着,控制着轮椅直接来到床边,然后,突然伸出手去,掐着她的下巴往自己压来。
秋也始料未及,下意识向后撤。
可是,男人另一只手却迅速压住她的后颈,斩断她的所有退路。
唇和齿狠狠碰上,将秋也痛得眼睛一酸泛起了泪光。只不过,她却还有心思严防死守,紧紧闭着牙齿阻挡他的侵犯。
而傅景渊也不强攻,只在外面吮着她被牙齿磕破的唇,伤口被舐咬,让女孩紧紧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男人置于她颈后的手缓缓向下游移,然而,还不等他滑过她纤薄的蝴蝶骨,就被女孩抵在胸前的手用力一推,接着……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
傅景渊被打得偏过头去,微微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须臾,慢慢转过来,看向气得胸腔直颤的女孩,男人眼眸中弥漫上一抹寒光,“呵,刚刚不是自甘堕落得很,怎么,现在就要当贞洁烈妇了?”
然后,不等秋也作答,男人嘴角勾起讥讽,说出的话语极尽恶毒,“还是说,你只喜欢被很多人上?”
“你混蛋!”
秋也身体不住抖着,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像是要将他活剐。
接着,也不管男人阴翳的脸色,当着他的面就用袖子狠狠擦起嘴唇来,那架势,直让衣袖上染了一条条的血渍,仿佛不擦下一层皮不罢休!
而傅景渊却始终没有挪开放在她脸上的目光,随着她充满厌恶的动作,眸光愈来愈深邃。直到某一刻,嗤嗤地笑了一声。
“弟妹,我三弟把你留下,你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后果吧?怎么,现在只是被亲一下,就受不了了?”
“恶心!”
“那是你没见过更恶心的!”
傅景渊忽然诡异地笑了笑,接着,却是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将床对面的电视打开。
超大尺寸的液晶屏幕上,还不等出现画面,就传出一阵靡烂至极的声音,男人们邪恶的大笑声和某种暧昧的声响,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
秋也眉头一皱,却在画面彻底展现的时候,一股呕吐的冲动袭上喉咙。
阴暗的房间里,起码有十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
因为男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女人的长相,但是,从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身材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
然而,在视频上,却被蹂躏得不人不鬼,浑身布满青紫的掐痕和可疑的白色……
犹如破烂的娃娃。
她被迫跪在地上,嘴也被一个男人残暴地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是,即便听不到女人的任何声响,秋也亦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整个画面,肮脏、污秽、充满暴力,毫无性的美感!
“呕——”
再也忍不住,秋也扒着床沿使劲干呕起来,但是,耳边却还回响着视频里yin乱的声音,如同魔音绕耳,挥之不去。
秋也捂住耳朵,失控地大声喊着,“关掉!关掉!”
见状,傅景渊薄唇微微勾了勾,抬眼看向电视,正好一个男人在女人身上释放出来,换人的空当,露出了女人乱发遮掩下的面容。
那原本干净美好的一张脸,却只剩下死气……
傅景渊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随即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终于,世界清静了。
秋也却像是经历了百年的灾难,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呜呜咽咽低声哭泣起来。
不要。
她不要。
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视频,犹如最致命的洪水猛兽,将秋也内心的麻木彻底冲垮,那些因傅寒笙而产生的疼痛,在此刻,竟也缓缓退下。
她的心里,只剩下恐慌和害怕。
到最后,竟由小声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说到底,她不过一个22岁的女孩,虽然道听途说过女生遭遇强女干的事情,但终究没有亲眼目睹来的震撼。而如今,这样的事情却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饶是她四年来练就了如何的铜皮铁骨,也难以承受!
而傅景渊却没有任何安慰的意思,坐在轮椅上冷眼旁观着,欣赏着她的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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