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起。我,宁愿跟了他。”
不等他说话,秋也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毕竟,陪一个男人,和陪一群男人,前者,更划算,不是吗?”
“你真这么想?”纪慕白的脸色浸入夜色,寒凉得很。
好奇怪。
明明一分钟之前还相互取暖的两个人,短短时间内,便变得剑拔弩张。
但是,秋也却显得无动于衷,点了点头,“我已经冒险将一颗心交给过一个男人,可是结果呢,他说过永远不会放弃我的,最后还不是选择了别人?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冒险去做一件未知的事情了。所以,我们不要再见了。”
话落,秋也便转身,只不过,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
她脚步微顿,接着,手里被塞入一个东西。
她听见纪慕白在身后说,“好,我不见你。但是,这个你拿着,防身。”
秋也没说话,亦没回头,攥着那东西就朝房间走去。
背影看上去,毫无留恋。
纪慕白在后面站成一堵墙,清凉的夜色下,那张俊美如刻的脸上,显出几分寂寥与无奈。
过了几分钟,他戴上墨镜,将所有的情绪敛下,往反方向走去。
秋也刚回到卧室,走廊上的灯就亮了,摄像头的信号灯也重新有了响应。她背对着门,滑坐在地上,眼眶里积蓄已久的眼泪瞬间失重,滑落下来,映衬着微红的眼皮,显得美轮美奂。
“纪慕白,你个大傻瓜……”
*
果然,纪慕白没有再来见她。
给她送饭的保镖已经换了个人,秋也很想知道纪慕白有没有危险,但是,却不愿将自己的担心展示给他,只好在心里默默期望着,他已经找到机会离开了。
虽然,按照这里的严密程度来看,这个几率,小的可怜。
今天,傅景渊没有来看她。
相反的,秦诺却没有守在傅景渊那儿伺候着,而是跟在秋也身边一整天。
秋也拿她当空气,自己带着耳机练舞,或是在船上无聊地溜达。
其实,她私心里是想寻找纪慕白的身影,只不过,却没有找到,这里保镖实在太多了,戴墨镜的也不少,着实让人头疼。
她说不要见面,他果然就不让她看见他。
还是这么犟!
下午的时候,一直顺着她的秦诺却忽然拦住了她。
秋也有些不悦,却被秦诺接下来的话给轰得晕晕乎乎。她说,“秋秋,你该回去化妆打扮了。”
秋也这才想起来,今晚,是傅景渊给她最后的期限,亦是,她跟傅景渊的洞房花烛夜……
总算找到了这一天莫名心慌的源头所在,原本,她以为自己在担心纪慕白,可是,今晚才是她目前最该担心的事。
回到房间后,秦诺让她先去洗澡。
秋也在浴室里故意磨磨蹭蹭了两个小时,秦诺也不恼,面带微笑地端着大红色的中式喜服等在外面。
秋也随意瞟了一眼,边往衣帽间走边道,“我穿平时的衣服就好了。”
“秋秋,哪有人新婚穿素衣的道理?”
然而,秦诺却挡在衣帽间的门口,不让她进去。
秋也便挽起胳膊,满脸讥诮,“秦——阿姨,你见过还没离婚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还叫新婚的?”
不得不说,秋也有些恶趣味,将“阿姨”两个字拖得长长的。
但是,秦诺却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笑得愈发温和,仿佛对她来说,秋也的行为就跟顽皮的小孩子一般,而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秋秋,何必弄得都不愉快呢?反正,主人喜欢就好,你说呢?”
秋也听出她的意思,眼神冷了冷。
不过,下一刻却是“嗤”的一笑,摊了摊手,接过大红色的喜服,“我就是开个玩笑,秦阿姨何必当真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儿是傅景渊的主宰,行,她没得反抗。
秦诺看着她接过衣服去换,微微摇了摇头,仿似无奈。
换好衣服后,秦诺替秋也化了个淡妆,之后,该吃饭吃饭,该玩乐玩乐,一点都看不出今晚有什么特别。
秦诺临走时告诉她,今晚傅景渊不会过来,让她一个人歇着。
秋也翻了个大白眼,既然如此,为何折腾她一下午?
摆样子给谁看?
不过,她也乐见其成,毕竟,能拖一天是一天。
晚上,她怕秦诺通过摄像头看到,于是直到很晚才去卸妆,只不过,在刷牙的时候,手指却猛地一抖,牙刷“啪”地掉落在洗手池里。
秋也伸手去捡,只不过,肘部却碰到了牙刷杯,“哗啦啦”连同牙膏都掉在地上。
她怔住了。
咽了咽喉咙,她俯身将东西捡起来,然后了了草草地洗漱完。
只是,她却越来越不安。
没有理由的。
秋也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开门出去,走廊上的保镖见到她,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样。她又到之前与纪慕白见面的那个地方,从那里可以看到风平浪静,月如钩。
是个很祥和安谧的海上之夜。
纪慕白,应该没有出事。
那她为何心慌?
秋也怔愣许久,不得其法,暗骂自己神经质,一边敲着头一边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却遇见了从五楼下来的秦诺。
五楼,是傅景渊的私人区域。
这么晚了,她怎么才从上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