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栏杆,都在向他提示着现实有多么鲜血淋漓。
“难道,只能到这里了吗?”
南烛无力的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头顶不高的岩壁,青黑色的青方岩一半被洞外的光芒照亮,一半隐于黑暗之中,光暗就这样在小小的一方岩顶上交替。
“我还有很多梦没做,还有很多明天要走……”
光芒在南烛黑白分明的眼睛肿逐渐黯淡,他将左肘抵在地上,用尚且完好的左臂支撑着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一步之遥的栏杆之外,那是属于自由的天地,很近,却又遥不可及,虽然清凉的风一般无二的吹拂在栏杆两侧,但在那一边走过的风,却分明多了几分自由的意味。阳光温和的洒在大地上,明媚的有些心碎。
腹中并不饥饿,身体也并不劳累,就连那几处伤痛,也已经有些麻木。可是南烛却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的挪动到了那仿佛永远也不可逾越的天堑之前,将颤抖的手搭在了上面,有些干裂的唇蠕动着,眼中透射出无比渴望却又绝望的光芒。
一点,一点。
南烛的手逐渐握紧,紧紧的抓在栏杆上,指节已经发白。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悠悠苍……”
“吱呀——”
就在他抑扬顿挫的语调即将走向高潮的时候,突然,一声略有些刺耳的金石摩擦之声在耳边响起。
南烛的眼中透射出不可思议的光,语调戛然而止,他有些机械的低下头,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中已经拽开的栏杆门,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片刻之后,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低声自语道:“这是……”
“什么情况!!!!!!!!!!!!!!!!!!!!!!!”
传子曾言,“默中不发,则亡于缄。”于是在片刻压抑之后,南烛选择了爆发。大声喊出这四个字之后,他顿时感觉精神一阵舒畅,久违的气力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呼,呼。”
南烛稍微的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由于大吼产生的缺氧以及过度兴奋而导致的自然紧张。他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手上发力,一把拽开了栏杆门。
自由,终于在两方空间内汇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烛不可遏制的笑出了声,本以为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再无机会出离,没想到最后竟然在无意间觅得了生机,真是有心栽花柳成荫,山穷水复又一村啊!
不过——
笑容开始在他的脸上褪去。
搞什么这是!囚牢居然不锁门的?锁君子不锁小人啊你?什么山贼怎么业余,能不能热爱一下自己的职业?
不锁你就算了!你倒是告诉我啊!最起码告诉我门是往里拉的啊!门是往里拉的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告诉我两遍啊!你看看我肩膀的伤!它都肿了!肿了啊!
所以我感人至深的回忆和慷慨激昂的嘴炮意义在哪里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