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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用来找我。天亮之后,不管如何,我都会离开这里,去找朱治他们。我们到鄞县会合。”
“好。”小肃用力点点头,猫着腰,顺着来路,迅速向江边走去。
周澈放下弓箭,重新紧了紧腰带。进入战斗状态。四周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但是树林里一片漆黑。这些人想要发现他并不容易。他担心的人只有一个:李钟。但李钟已经被他说动,不会真的来抓他。
他要考虑的就是怎么猎杀这些人,然后给李钟创造一个救人的机会,并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为小肃救周仓争取时间。
周澈松开弓弦,重新上弦。经过四天的闭关,他的力量又增强了几分。需要换上短一号的弓弦。一张弓可以通过配不同的弓弦来调整弓力,弓弦越短,箭速越快。虽然调整的幅度有限,可是对于高手来说,这一点点区别也足以影响胜负。
换完弓弦,他又检查了一下箭囊。他的箭囊是特制的。普通箭囊一般装三十枝箭,他的可以装五十枝。几天不在身边,他需要重新检查一下箭枝的数量,确认这些箭枝都可用。
摸着冰凉的箭头,拂过笔直的竹制箭杆。捏着富有弹性的箭羽,周澈的心像湖水一样,慢慢地沉静下来。风吹过树梢的声音。箭手们急促的脚步声,手中火把燃烧时的呼呼声,一一传入他的耳朵。
“你们俩跟我来,保护镇彻、镇贞。”李钟的声音响起。两个箭手应了一声,跟着李钟向前跑去。
周澈笑了,李钟这是在给他打掩护。
从登上桓玄的船开始,他就感觉到了李钟的不如意,他武技高强,却不是有城府的人,还是是一个标准的汉人,有什么事都会摆在脸上。从李钟看叶英的眼神。周澈猜到了叶英的身份,这才悍然击杀了叶英。
用了四天时间,周澈从李钟的口中得到了大量的信息,这才有足够的把握说动李钟。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澈突然现身,开弓放箭,一箭将五步外的追兵射杀,接着冲上一块巨石,大叫一声:“嘿,我在这儿。”
两个气喘吁吁的箭手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周澈,手里的火把照亮了他们汗津津的脸庞。
周澈是他们的堂师兄,空手开弓能够引起帐篷起伏,这样的故事已经在他们心里生了根。周澈从李钟身边逃脱,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接连射杀数人,几乎百发百中,同伴的每一声惨叫,都在他们心里增添了一重恐惧,让他们在黑夜之中追周澈,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正当他们担心周澈藏在暗处的时候,周澈突然站在了高处,并且大声宣告自己的存在。这违反了夜间突袭的惯例,让他们一时茫然,甚至忘了扔到手中的火把,藏好身形。
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周澈再次开弓,“嗖嗖”两箭,一箭射杀二十步外的一名箭手,一箭洞穿了三十步外箭手的大腿。
在这样的距离,他几乎可以随心所欲,指哪射哪,绝不会失手。
受伤的箭手失声惨叫,扔掉手里的火把,跌跌撞撞的向前逃去。周澈像一头猛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却又满怀杀机。
箭手的惨叫声惊动了镇贞等人,他们迅速靠拢在一起,将镇氏兄妹护在中间,互相掩护着,赶了过来。
大腿受伤的箭手一瘸一拐的赶到镇彻、镇贞面前,拜倒在地:“少主,我们我们遇袭了。”
“谁?”镇彻有些慌张:“究竟是谁偷袭我们?”
镇贞面色煞白,藏在两名箭手的后面,瞪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有多少人,是汉军吗?”
“是周澈。”李钟带着三个箭手赶了过来,沉着脸:“他跑了。”
“跑了?你是怎么看着的?”镇贞叫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乱跑。”李钟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没有箭囊,他能有什么用?”
镇贞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钟。她有错在先,现在出了事,多少有些心虚,再加上本来怕李钟,此时此刻,面对可恶的堂师兄周澈,她还需要李钟的保护,更不敢据理力争。
“快走!”李钟掌握了主动权,立刻下令撤退。
“为什么要走?”镇贞忽然反应过来:“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得把他抓回来。”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先保住小命再说。”李钟不由分说,指挥八个箭手布阵,摆出一副突围的架势。镇贞看在眼里,更加愤怒:“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有十一个人,还怕他?”
“别说十一个人,就算有一百个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镇贞彻底被激怒了。她用力挣脱李钟的手臂:“放开,我要和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