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能歼灭鹿破风,但要把他打痛赶进太行山还是绰绰有余。所以拓跋韬认为鹿破风一定是想诱他出城在什么地方伏击自己。他严令手下不要出城接战。
他想到明天后方的补给就要运到下洛,他的部队要在潘县、涿鹿、桑乾河边的鹿县一带组成一道防御阵势,用以保护全部补给一路平安的送到沮阳。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那关系到一万多人的性命。
“豪帅鹿破风今天是第四次杀我们的兄弟了。你给我一千人马我一定拿他的人头回来见你。”
“再不出击城内的兄弟会闹事的。”
“豪帅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要带人杀出去。”
拓跋韬的身后围上了十几个大小将领一个个义愤填膺怒气冲天,吼叫声几乎把拓跋韬的耳朵都震聋了。
城下又传来一阵密集的牛角号,一阵欢呼不用看都知道一颗人头又落地了。
城楼上的骂声吼叫声响成一片无数的长箭呼啸而去。虽然射不到但也算泄泄愤怒的情绪。
“豪帅…豪帅…”叫声连成了一片。
拓跋韬突然转身一脸的杀气。部下们立即闭嘴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拓跋韬凌厉的眼神从每个将领的脸上扫过一字一句地说道:“谁敢出战杀无赦!”
众人顿时气倒。
拓跋锋的部队顶着瓢泼大雨赶到沮阳城下。
提脱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站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但是内心灾乐祸地望着远处鲜卑人在手忙脚乱的扎营。
“还是首领有先见之明。我们昨天赶到正好躲过了这场雨。否则就要和鲜卑人一样狼狈了。”一个提脱的部下望着正在大雨里忙碌的鲜卑士兵开心地说道。
提脱得意地笑了起来。提脱个子不高,非常富态一张圆乎乎的脸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几乎看不出来五官的分布。唯独那双眼睛半眯半合之间总是露出一丝诡异,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拓跋锋在涿鹿磨磨蹭蹭一座小城打了八天。他想害我哼…”提脱冷冷一笑“做人不诚实,总是算计别人迟早要吃亏。”
“遄结你马上到拓跋锋的大营问他要食物和马草。”提脱指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说道。
遄结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拓跋锋只剩下了五天的口粮。按照这个天气他的后续补给能否如期运到都要成问题。现在去问他要牛羊岂不是…”
“按照事先和他的约定部队到沮阳之后补给都由他提供。拓跋锋太算计了,他不想到沮阳后给我们提供食物和马草。于是他在涿鹿迟迟不进行决战拖到现在才赶到沮阳。好了现在他只剩下五天的食物而后续补给要在六七天之后才到,自然是不会有牛羊给我们吃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这个无耻的小人。假如我们都要相信他,现在岂不是不战自溃了。”提脱阴笑着说道。
“你去要牛要羊他自然没有。你就代我羞辱羞辱他,然后告诉他乌桓人没有吃的,只好杀马。这马是要偿还的。还有乌桓人饿肚子没有力气打仗战场,自然就不去了。”
大帐内立即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周澈望着汹涌奔腾的河水,耳边听着河水奔雷般的轰鸣声,心急如焚。
雨时大时小依旧下个不停。
白鹿部落的士兵对桑乾河地形的熟悉过了周澈的想象。他们以最快的度在山林间飞行走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了河边,然而河水已经上涨,他们错过了涉水过河的最佳时机。
士兵们聚集在河边望水兴叹。
不久河水开始暴涨。傍晚时分山洪终于暴。其惊天动地摧枯拉朽之势令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时鹿破风秘密安排在仇水河沿岸的斥候暗桩传来了消息。这批人是鹿破风在撤出桑乾河时留下的,他们一直在给鹿破风提供着最新的情报。
在距离下洛城八十里的箭冠屯现了鲜卑人的补给车队。车队庞大牛羊上万有两千多名士兵护送。如果加上车队的马夫和杂役也有三四千人。
真是幸运。部队刚刚赶到桑乾河就传来了敌人补给的消息,好象冥冥之中有老天相助一般。大家都非常兴奋。
周澈随即召集大家商议应对的办法,结果一筹莫展竟然找不到半个消灭这支车队的办法。大家无计可施满腔的热情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山洪泥石流,部队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点渡河。即使过了河,敌人的部队人数比自己这支部队还多,围歼自然不成。从箭冠屯到下洛一路上没有险要地势伏击找不到地点。
周澈让大家再召集下级军官议一议,自己一个人走到河边默默地看着奔腾的河水,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