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攻城,爬上去,爬上去!”气急败坏的阿其诺疯狂地冲着攻城步卒狂吼。
追进城去的达耶台吉狂喜的心情转瞬间便沉到了谷底,随着内外两道闸门同时落下,他追进来的上百骑兵被关在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翁城中。
翁城上,周澈笑眯眯的脸出现了,“蠢狗,你上当了,说说吧,想怎么死?”
达耶台吉抬头,引弓,嗖的一箭便射了上来,周澈身边的韩当伸出盾牌一格,当的一声,利箭深深地扎在盾牌上。
“臂力不错!”周澈很是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灭了他们!”
一张张弓箭出现在翁城之上,一副副蹶张弩推了过来,一个个石头举过了头顶,在临死的一刹那,达耶台吉只来得及狂喊了一声:“阿爸!”
达耶鲁鹿呆住了,看到城上闸门落下,他便立即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猛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卟嗵一声,从马上倒栽下来。
一天的攻击因为达耶台吉的覆灭,达耶鲁鹿昏倒而草草收场,整个南匈奴联军大营里一片愁云惨淡,一连四天的攻击,付出了万余条性命,只不过打到了副阳城下,战事的惨烈程度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副阳血战,守军依然如上一次那般顽强,而且战术变化更多,也更难打了。各个小部落已是人心惶惶,都在猜测是否会就此撤军。
达耶鲁鹿的中军大帐里,各部头人聚集在这里,达耶鲁鹿刚刚醒过来,将自己关在营帐之中,任谁也不见,虽然各部头人都能体谅此时达耶鲁鹿的心情,但大军营集在此,却不能不来找他拿注意,是攻是撤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众人的目光都转向阿其诺,阿其诺的脸色阴沉,一连两次,他在度辽营手里都吃了亏,第一次被赶得兔子般逃跑,这一次更是公然在他的面前诱杀了己方大将达耶台吉,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阿其诺感到无比屈辱。
阿其诺沉吟片刻,大步走到大帐前,沉声道:“左校王!属下阿其诺求见。”大帐里一片寂静,阿其诺立于帐外,一动不动,耐心地等待。
过了片刻,帐里传来达耶鲁鹿的声音:“千夫长,请各部头人都进来吧!”众人心里都是一松,阿其诺打头,鲁贯而入。
达耶鲁鹿高坐于案首,神情平静,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各位头人,请坐吧!”
“副阳四日血战,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终于接近了目标,打到了副阳城下,胜利就在眼前,我们绝不能放弃。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羌渠大单于的意思,副阳要塞必须拿下。”达耶鲁鹿缓缓地道。
阿其诺心中一愕,大单于的意思是能打下就打下,并没有说一定要打下副阳,但达耶鲁鹿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激励各部头人,给他们施加压力,还是另有目的?心中感到有些隐隐不安。
“所以,请各部头人明日更加努力,不拿下副阳,誓不罢休。我已决定调乌拉特的一万名驻军携带更多的攻城器材前来,命令刚刚我已发出。明日清晨,援军将到,我要在一天之内,攻进副阳要塞。”达耶鲁鹿的声音有些高亢,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
阿其诺大吃一惊,乌拉特本来便只有一万驻军了,全部调来,那乌拉特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如有意外,后果不堪设想。羌渠大汗秋狩的计划将全部泡汤。
“左校王,不能调动乌拉特的驻军。”阿其诺站起来,大声发表异议,“乌拉特是我们后援重地,是大单于秋狩的前进基地,必须确保那里没有会何意外,左校王,要拿下副阳,我们现在手里尚有近四万军队,足够了。”
达耶鲁鹿阴阴地看了一眼诺其阿,正想开口说话,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左校王,左校王!”一名亲卫一掀帐帘,一头扎了进来。
达耶鲁鹿大怒,“混帐,你竞敢擅闯中军大帐,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那亲卫吓得卟能一声跪下:“大王,大王,我有要事禀报。”看到这名亲卫眼中泪水长流,达耶鲁鹿心中诧异,这亲卫是他安鹿部落里的老人,流血容易流泪难,今日怎么如此失态?
而正在此时,外面也传来阵阵喧哗声,各部头人都乎地站了起来,莫不是炸营哗变了?众人脸上都是变色。
“大王,大王,金帐,您的金帐!”
“什么?”达耶鲁鹿呼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