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年轻时自然也是入过书院的,如现代大部分人学过的知识虽然大多忘了,但像下棋这种打发时间的偶尔拿出来玩玩的还是会的,且老夫人的棋艺还是不错的,对于这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才艺,老夫人经常拉着崔槿下棋,崔槿也算是尽得老夫人真传了,虽然算不得多精通,但好歹应付考试是够了。
下棋作为书院每年的必要考试科目,最起码崔槿可以不用贿赂夫子就过了。
可凡事有得必有失,崔槿的棋艺尽得老夫人真传,那棋品也尽得老夫人真传,走三步赖两步,一般人都不乐意同崔槿下棋,便是向来温润的崔家大公子崔令润也不太有耐心同妹妹下棋,崔槿极其偶尔的棋瘾小犯了一把,便也只有老夫人和恋妹晚期患者崔二公子才能陪她痛痛快快的下半天。
从老夫人那里下完棋回来天已经大黑了,崔槿沿着小道一路走回去,快到问筠苑时就见小丫鬟紫巧站在院门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院门口灯笼大亮,崔槿一眼就看见了她,显然紫巧也看见了崔槿这边的亮光,这边两个灯笼的光亮自然比不上院门口的清晰,小丫鬟看见光亮就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这边是不是自家姑娘,崔槿这边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见那小丫鬟欢天喜地的飞奔了过来,那模样,俨然是看见了救星的模样。
“姑娘,您可回来了,三小姐已经来好久了。”
“你们没同她说我今晚是在祖母那里用膳的吗?”崔槿以为崔栀今晚是过来蹭饭的。
“说了,可三小姐似是心情不好,脸色煞白煞白的,问她身边的沛香也说不知道。”
“不知道?”崔槿挑眉。
“嗯。”紫巧点点头,又道;“不过沛香说今日三小姐要出门,恰好书院那边派人来,说是考试结果出来了,三小姐就接过去了,看了结果后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回头在屋子里闷了半天,然后就收拾两身衣服到我们这里来了,恰好姑娘前脚刚走,三小姐后脚就来了,晚饭也没吃,奴婢让人准备了饭菜,三小姐一口也没动。”
崔槿了然,小姑娘八成是考试没过,又要离家出走了,崔槿有些头疼,崔三姑娘从六岁入定熙书院,第一次考试没过就有一个离家出走的习惯,以前都是收拾东西去她外祖家,后来有一回被她外祖家的表妹嘲笑,便不去她外祖家了,每回考试不过都收拾东西赖在她这里不走,不过考试没过的心情,崔槿也是可以理解的。
崔槿进屋就见崔三姑娘缩在黄花梨双月洞美人榻上,双手抱膝,目光凄惨哀怨,崔槿走到她面前,叹了口气问道;“哪个没过。”
崔三姑娘吸了吸鼻子,鼻头发酸,崔槿又道;“哪个过了。”
崔三姑娘从嗓子里嘤出一个音节,伸出一个手掌,崔槿一愣;“过了五个,不会吧?”以她的水平过不了那么多啊。
果然崔三姑娘的手掌在空气中晃荡了几下,撇了撇嘴;“不是五个,是没有,没有过的,一个都没过。”
双柳过来替崔槿脱了披肩,崔槿坐到她身旁,崔栀看着她撇嘴;“我很伤心。”
崔槿点头;“我知道。”
“我心里不平衡。”
“为什么?”
崔栀哀怨道;“凭什么,咱们上学时都是一起玩的,我平日里还比你用功些呢,凭什么每次你都能过,我就过不了。”
崔槿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七年了,你该习惯了。”
崔栀小姑娘从六岁入定熙书院,到现在七年了,年年考,年年过不了。
崔栀哭丧着脸,对着崔槿道;“阿槿你知道吗?我每回从考试前一天就开始睡不着,考试那几天就更睡不着了,尤其是考完出来就像是魂不附体,考后三天一直做梦还在考试,我都这样了,夫子为什么还不让我过。”
“哎哎,乖啊乖,不哭,下回就过了。”
崔槿一边拍着崔栀的背安慰她,一边心想这好像也怨不着夫子,崔栀每年考试都是在考前一天意识到马上要考试了,然后精神高度紧张,一直持续道考试过了三天后才放松下来,然后在领结果的时候达到崩溃。
不像自己,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每回考试前三天她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开始挨家挨户拜访夫子去了,这才得以每回平平安安的过了。
“哎呀,我怎么办啊,我娘要是知道我考试又没过一定会打死我的。”
崔栀张着嘴巴干嚎。
“不会的不会的,三婶还是很明事理的,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再说了,你都七年考试没过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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