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张氏不停的拍着崔桐的背,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给崔桐擦眼泪,看着也在不停抽噎的崔栀,不免有些头疼,对着崔槿道:“阿槿,不如你先把阿栀带回去玩,改日再过来看阿桐。”
崔桐现在哭的正伤心,也听不进去她们的话,加上崔栀还在那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崔槿觉得她们现在在这里只是添乱,帮不上什么忙,站起来道:“那我和三姐就先回去了。”
崔槿带着崔栀出来的时候,崔栀还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着,崔槿横了她一眼:“你还哭,二姐姐都够伤心的了,你还在那惹她伤心。”
崔栀吸着鼻子嘟囔:“那我也不想啊,我难受嘛,控制不住。”
“那现在能控制住了吗?”
崔栀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出来,崔槿这脑子也有点乱了,心道这姑娘家嫁人不嫁人的倒真是麻烦,昨日还在为昭王说的事烦心呢,今日又出了崔桐这事,更加让她对这事不喜了,若是能不嫁人就好了,这长宁侯府的日子多舒坦啊,嫁人了什么烦心事都出来了,只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徐氏就是再疼她,也不可能由着她不嫁人的。
就像徐氏说的,女儿家总是要多宠一些,不像儿子,到哪里都是占便宜的,这女儿家出嫁了,遇见个不好的夫君,妯娌,婆婆,小姑子,随便哪一个都够受罪的了。
同崔栀各回了各的院子,歪在榻上思考人生大事,想着想着便陷入了沉睡,这一觉睡的可够沉的,双柳见她累了也没打搅她,迷迷蒙蒙中听到有人在说懒丫头懒丫头,崔槿睁开眼睛就见紫巧站在那里对着小雨比划着拳头,小雨在笼子里蹦哒蹦哒着也不往紫巧看,双柳见崔槿醒了,忙端了杯茶给她润喉,紫巧一见她被吵醒了,拿个小棒在小雨头上轻敲了一下,小雨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紫巧直接把它拎了出去,也不知跟谁学的,碰一下就跟要了命似的。
崔槿喝了茶,将杯盏递给双柳问什么时候了,双柳接过杯盏放到一旁的小几上,低头道:“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姑娘可要用膳?”
她这么一说崔槿倒真觉得饿了,睡了这么一觉倒像是劳作了一天似的,可见这睡觉也不安宁,倒觉得越睡越累似的,崔槿摸着脖子同双柳说了,双柳笑着回道:“那是姑娘前些日子都起的太早了,这疲劳都积压到一起,这一猛然一睡可不是越睡越累吗?”
崔槿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懂得多。”
“这不是姑娘您以前说过的吗?”双柳弯着腰将崔槿爱吃的几样菜摆在她面前,将筷子递给她,崔槿接过筷子道:“我说过这话吗?”
紫巧收拾了小雨,走进来道:“姑娘以前睡不醒的时候可说过好几回这话呢。”
这话就是说崔槿为了睡觉找借口了,崔槿笑着对紫巧道:“你这丫头居然敢打趣我,小心我像罚小雨那样罚你。”
紫巧嘻嘻笑了一下站在后头不说话,她是在映兰被赶出去后顶上来的,崔槿看中的是她做事稳妥,性子活泼,不像有的丫鬟那么死板,你一说罚她,她就当真的跪到地上请罚。
崔槿吃了两口菜便听双柳在一边说她二哥今天来找她了,崔槿点了点头,问:“那我二哥有没有说什么啊?”
双柳摇摇头:“二公子见您睡了便吩咐不打搅你,奴婢问二公子有什么事,二公子说就是来看看您,然后就走了。”
吃了午饭后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紫巧呀了一声,走到窗户便看着外面道:“下雨了。”
双柳不解道:“下雨了你这么开心,以前下雨也没见你这么开心啊?”
“双柳姐姐,今儿可是立秋。”
“立秋怎么了?”
崔槿也饶有兴致的看向紫巧,紫巧腼腆一笑:“我以前小时候听我祖父说立秋这日不下雨,那说明接下来的二十四天就不好过了,民间呢把这二十四天叫做二十四个秋老虎,咱们这里日子还好些,民间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熬了,我今早起床见没下雨还担心今天不下雨呢,没想到这会就下雨了,下雨了好啊,接下来这日子也好过些。”
紫巧不是侯府的家生丫头,是小时候家里面吃不起饭被卖进来的,所以她小时候是吃过苦头的,不像双柳,虽然是个丫头,却从小就生在侯府里,没吃过什么苦头,紫巧可是真真切切的见识过这秋老虎的威力的,大夏天的热的像火烤的似的,农民从庄稼地里回来,男人全都脱的赤条条的,光着膀子到处跑,女人就披个擦汗的巾子在头上,那擦汗的巾子拿下来都能拧出水来。
小孩子热的哇哇大哭,有的妇人要下地,家里没有人带孩子,就把孩子带到田地里丢到地头去,孩子热哭了就拿个大盆子到水池里打满水将小孩子放在里面,可那水没一会又被太阳晒的滚烫,小孩子又会被热哭,哪像侯府这里热一点就冰盆子不断,就这样流了一点汗就要沐浴更衣,那农民啊,热狠了在田地里骂娘,抬头看一眼太阳,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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