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去争一争,那虚无缥缈的皇位,他父王为此付出了生命,而他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
“马上要入冬了,皇陵那边偏冷,照顾好自己。”
崔槿抚了抚肚子,道:“将来你弟弟妹妹出生了,我派人通知你,你会回来吗?”
程文琪愣了一下,道:“就不回来了吧。”
“你身边有带人伺候吗?我让你八叔派几个人跟着你吧。”
整个安王府就剩程文琪一个了,他又刚被放出来,一个人往皇陵那边去,怎么照顾的好自己。
崔槿还是担心他,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如何吃得了那个苦。
“不用了,皇婶赐了我几个人,够用了。”
他说的皇婶应是林璇,林璇可能是怕自己替程文琪张罗太多不好,便替自己送了人。
“程文琪。”
崔槿扬高了声音,程文琪几乎是瞬间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看着崔槿,这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他忽然有些紧张,手指头攥紧了衣裳,就像个羞怯的少年。
“到了皇陵那边,也不要亏待了自己,你是去尽孝道的,不是赎罪的,你的命是你的皇祖父保下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英宗的长孙,留安侯也是你皇祖父给你的封号,你若是不好好的,让你皇祖父看见了,也是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我......我知道了阿槿,不,八婶,侄儿知道了。”
程文琪瞥了眼守在外头的人,又对着崔槿拱手弯身行礼:“八婶,我该走了,希望您能和八叔百年好合。”
崔槿站在亭子里目送着程文琪离开,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初见时的场景。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程文琪还只是一个不知忧愁的傻小子,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叫自己妹妹,嘴甜的夸自己漂亮,问自己是谁家的姑娘,她当时只觉得有趣,心想这小子八成是跟家中哪个长辈学的哄小姑娘的把戏,便故作深沉的问他是谁。
他说他叫程文琪,是来给他皇祖母请安的,她当时见他可爱,说话奶里奶气的,又不怎么机灵,便哄着他叫自己姑姑,还给他举例子,说是他叫皇后祖母,自己叫皇后姨母,那他就比自己小一辈,要尊敬自己,要叫自己姑姑。
他小脸憋得通红,在自己的一番威胁之下叫了自己姑姑,都快哭出来了。
哪知道后来遇见他,他也不管自己会欺负他,还跟在自己后头跑,跑着叫姑姑,可能是后来安王府的人教他了,又或者是他自己长大了,再不愿叫自己姑姑了。
她一直拿他当做小辈,哪怕她同他是一样的年纪,她也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竟然还有......
哎,良久崔槿才叹了口气,人能活着就好,整个安王府就剩他一个了。
双柳见她站在那里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怕她累着了,刚要上前扶住她,就见崔槿扭头问她:“你见着皇后娘娘赐给留安侯的人了吗?”
双柳道:“留安侯后面跟了几个人,奴婢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赐的,不过看规矩,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崔槿沉吟了片刻才道:“走吧。”
她回了辉祥苑,打开程文琪给她的盒子,那是一对白玉小人,模样似是他和程翊,上面的纹路不是那么精雕细琢,应是程文琪亲手雕刻的,她让双柳拿去收好,她今日见程文琪是事先同程翊说好的,她和程文琪之间是坦坦荡荡的,也从未隐瞒过程翊什么。
程翊从宫里回来时,崔槿想要迎上去,程翊站在门旁摆着手,也不进去,道:“今日皇兄同我喝了点酒,身上还有些酒味,就不进去了,我在院子里散散酒气。”
他已经在宫内沐浴换了衣裳,只是总觉得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崔槿没闻见什么酒味,这个天这么冷,崔槿也舍不得让他在外面挨冻,瞪了他一眼,让他进去。
程翊还要摇头,就听崔槿道:“在不进来今晚就不要进来了。”
程翊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进去的好。
崔槿问:“陛下怎么拉你喝酒?你吃东西了吗?”
“皇兄今日心情不好,拉着我喝了点酒,没吃东西。”
“你怎么也不吃东西,光喝酒对身体不好。”
程翊今儿本没打算在皇宫多待,只是被陛下拉着不让走,要他陪他喝酒,可能是除去了安王,也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晚上吃饭时,崔槿嘴馋,命人弄了些辣酱过来,她又不能吃辣,打小嘴馋要吃辣,一吃就眼泪汪汪的,程翊不许她多吃,却拗不过她,只得任命的端着茶水在那里等着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