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外头天尚未大亮,惨惨地泛着鱼肚白,空气也清冷了许多,边角连营,极远处隐约能眺望到沧州城起起伏伏的影子,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她瞩目远眺,烟尘四起,北燕军队已然远行,只留了部分兵士守住军营。
她从未如此靠近过真实的战场,闭上眼,不自觉又想到了前日里再那林子中的厮杀,漫天血雾,简直如同一场噩梦。
回了帐中,枯坐在一边,不知不觉一日便滑过了好些时辰。
白日之事自不提,待到晚间,军营大开,成排的兵士鱼贯而入,带着冲天的血腥,退回营寨,重新修整。为首的将士神情冷峻,眼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杀意,取下头盔,便进了军帐之中。
一时间气氛陡变,阮小幺甚至在来往穿梭的士兵中见着了青娘的身影,另有好几名女子,匆匆来回而过,安顿伤重之人。
郡主在帐中来回踱步,神色焦虑,好几次想去将军那处探望,最后又退了回来,口中不知喃喃念叨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过,营中再一次点起明火,火光映天。阮小幺几人正在帐中与那嬷嬷学着北燕语,外头突然响起了日前那亲卫的声音:“阮姑娘、阮姑娘!”
她忙探身出去,而郡主比她更心急,先前一步揪住了那亲卫,急急问了一串话。
两人说了半晌,那亲卫无法,对着阮小幺无奈道:“姑娘,你劝劝郡主,将军明令不让其他人进帅帐!将军如今是何情况,小的也无可奉告啊!”
郡主可不管这些,只是拉着他一顿说,最后见询问无果,推开那亲卫,径直便朝帐外走去。
阮小幺忙拉住她,道:“郡主不要心急,不若我先去瞧一瞧怎么回事,回头向您禀报,您要做什么,也好有个准备!”
好说歹说,终于止住了她,阮小幺跟着那亲兵,穿过众兵士,一路向帅帐过去,路上,问他道:“将军又受伤了?”
那亲兵道:“还是之前的伤,将军一直压着,如今又没了大夫,明日仍要出战,怕会有所不便。”
“没了大夫?为什么?”她不解。
先前青娘与她说的时候也是吞吞吐吐,总不会是大夫也战死了吧?
他没答话,在前头领路。阮小幺撇撇嘴,跟着前行。
帅帐中点了几支蜡烛,都照在桌上那张简陋的地图上,将军正低头看着那地图,偶尔比划比划,眉头紧锁。烛火通明,在壁上投下他笔挺色身躯的影子,摇摇幢幢。
阮小幺进了后,用北燕语道了声:“将军吉祥。”
他微一挑眉,回了一句。
“啊?”她傻愣在那里。
将军没有理会她那二愣子的表情,从一旁拿了些东西过来,道:“上药。”
阮小幺卖弄外语无果,悻悻然将蜡烛移到了榻边,就着时亮时暗的烛火,开始解他的衣领,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无比,耳边便能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她拂了拂那只耳,“你往后仰一点。”
他依言,斜斜靠在了榻上。
衣襟半解,露出一大片铜色的胸膛,在烛火的映衬下,似乎泛着缓缓流曳的光芒,整个轮廓一半明、一半暗,血肉模糊的伤**杂在其中,更显得有些狰狞。
她将烛火移得近些,问他:“将军明日还要出战?”
他“嗯”了一声,神情不明。
“真不想做无用功……”她咕哝着,将细软娟秀的黑发悉数扎起,不留一丝垂下,洗净了手,开始清理伤口。
打开那酒瓶,凑近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辣味直呛鼻中,阮小幺拧着眉道:“差不多可以。”
她抹了些酒擦到伤口边缘,边抹边道:“有些疼,你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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