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的伤害,对我最心爱人的伤害,根本不可能发生!只要我能安于天命,只要我能不留恋过去和陆震器的种种,只要我不是那么没原则的心软……
“带我走吧。”我轻轻说,“只要和你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我会一辈子跟着你——”我喃喃自语,躲在树后,偷窥那对情深的情侣,像念一个一某,一个可以使他们分离的咒语。
叶挚浩很快就命令我们在花田里种上无尽的鸢尾。
他们都以为他是喜欢。
但他和虹来花田游玩时,他自己说,他并不喜欢这种花。
那你为什么要种?虹问他。
他想了想,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在家里种上这种花。“毕竟,很浪漫,不是吗?”
他们甜蜜地,相视而笑。
花田十分广阔,芳香从田野里传来,这里真是很美,我拿铲子疯狂地铲着土,纱帽掩盖了我的伤疤,使我可以和工人们混在一起,不再那么突出那么丑。
——到花开的时候,叶挚浩就要娶别人了。
真想掐碎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真想用花刺扎满他身边女人的脸。
一只白色的小鸟停在我手边,长得好像轮船上的那只,它静静停靠着,我充满嫉恨,我嫉妒白色的洁白的!我拿铲子去捣那只鸟,想捣碎它的喉咙,捣断它自以为是的小脑袋——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但小鸟迅速地飞走了。它好像能闻到我意图做案的气息。
为什么除了我以外,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幸福!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失去爱情,而不是他们!
我也不想这样狰狞,可是我的心中充满了嫉恨。
直到孩子的哭声打醒我残忍的想象。我才想起来,为了随时可以照顾宝宝,我申请了园丁组长,把宝宝带来花田。
为什么根本不是我的小孩、我却要照顾他?为什么我不把他甩给他亲生父亲或他亲舅舅?为什么我过得那么辛苦还要喂养他?为什么连叶挚浩都要大刺刺问我这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就因为我长得丑陋,宝宝却这么冰雪可爱!
我蒙住脸好了吧?我用纱帽永远蒙住脸,再也不露出我的疤痕了,到我死我都不摘下,可以了吗!
“你在干什么?”声音突然传来,训斥的声音。
我听到他的声音,我仍然埋着头。
“你是种花还是毁花?”他走近我,在我头顶训斥。
我根本不理他。谁他妈想理他!我就爱铲土怎么样!拼命铲土。
“花茎都给你铲断了!”他拿脚踢踢我的手,不让我继续干。
“阿力,你怎么了?”虹,永远是那么温柔的虹,大小姐蹲下来,拉住我使劲的手,担心地问我,“挚浩,你别那么粗鲁。阿力可能是还不习惯这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