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阮默默这个疯狂的念头,他低声提醒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道学姐还想惊动旁人?”
阮默默咬紧下唇,硬生生地把快要出口的惊叫咽回了肚子。
……只是学弟,你就不能换一只手打手势吗……
看着他举在脸前的小粉红,阮默默觉得自己快瞎了。
看出阮默默的想法,男生无辜地对她亮了一下另一只手上的练习本。
阮默默:“……”
他伸手把小粉红还给阮默默,还不忘调侃她:“学姐以后不要如此马虎了。”
因为这种事被一个男生面无表情地打趣什么的……
阮默默红着脸接过,声如蚊蚋地道谢:“谢谢……”
男生似乎想说一句不用谢,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一阵妖风袭面,再凝目看去时,门口已没了阮默默的身影。
他走到门外,左右看看,失笑。
这个阮学姐,还是那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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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默默回到教室,越想越不对劲儿——这个学弟是否是脑子有问题?就算小可爱是她塞进了本子里不小心一起递给他了,他偷偷还给她就好了,用不着那样大张旗鼓地拿在手上调戏她吧?
“……我几乎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故意的,”一直到放学,阮默默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跟尤宓说道,“他就是想看我笑话,否则哪有这样的人?碰了人家私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夹在手指上晃来晃去?哦,说到这里,他一个男人看到姨妈巾竟然不觉得害臊?还有心情来调侃学姐?这个学弟的性格未免太恶劣了吧……”
她一边下楼,一边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的说个不停,完全不在意自己过于激愤的语气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愤倾诉了大半,她停下来,准备换口气再继续吐槽,一抬头,就看到她口中“性格恶劣的学弟”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说人家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更尴尬的事情吗?
难道今天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
接二连三地被同一个人抓到小辫子,她撞鬼了?
阮默默吓了一跳,当即住了口,一瞬间的功夫就羞得老脸通红了——一方面是想起了两节课前的姨妈巾乌龙事件,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为学姐竟然说了学弟的坏话,还被学弟听见了!
她下意识地想道歉,可看看他此时的样子:仍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瘫脸,浅淡的眸色毫无波动。她又无法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听见了,她道歉,他接受,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可如果他没听见,她巴巴地赶上去道歉,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吗?
转念一想,阮默默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明知道那是学姐的私人物品,还当着全班的面拿在手上举起来——虽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反而她差点用尖叫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他阻止了她——但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他的学姐,他开这么过火的玩笑,不是性格恶劣是什么?
心里有了主意,阮默默也不想道歉了,她理直气壮地回瞪着他。
一旁的尤宓见阮默默忽然不说话,停下脚步红着脸瞪着站在楼道口的男生,心里明白了大半,怀着恶趣味的心理,她并未出声催促,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俩。
两人以对峙的姿态看了对方半晌,最终是男生先做出了反应——他嘴角一弯,对阮默默露出一个浅浅的、像是嘲弄又像是挑衅的笑容后,提着书包走了。
阮默默肺都快气炸了。
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被怒火吞噬,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前所未有地混乱中:“阿宓你看到了没,他那是嘲笑吧?是嘲笑吧?玩弄了我的姨妈巾还不够,竟然又来玩弄我!”
没理会她的口不择言,尤宓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性格恶劣’的学弟?”
“就是他!”阮默默重重点头,巴望着尤宓能帮着她说两句这个目无尊长的学弟的坏话。
却见尤宓摸了摸下巴,颇为赞赏地说道:“长得挺帅啊。”
“……你这样乱抓重点是怎么考到专业第三的?”
“第一次看到某个男人的重点不就是他长得帅不帅吗?”尤宓故意逗她。
“重点难道不该是他傲慢的态度和他嘲讽我的笑容吗?”阮默默快把地面蹬出一个坑了。
“哦,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尤宓不在意地说。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翻船了。”阮默默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看你俩般配的。”
“一个重点都抓不准的人请不要乱点鸳鸯谱。”
“谁让你总爱把我和祁桓拉郎配呢?”
“……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
“谁说不是呢?”
尤宓轻笑一声,走出楼梯间。
阮默默站在原地,感叹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