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大口,越来越阴诡,愉快,讥嘲。
相信未来的时间中,满朝的焦点全会在太子枢,张后,汪贤妃,沈贵妃,及四皇子宣王身上。至于她言溯,一个外族王女,相信暂时会忽略了。根据韩暇的判断,汪贤妃与宣王的野心,一直瞄准太子的位置,汪贤妃后宫中如此嚣张,敢于与皇后打擂台,相信有点底蕴的,他们铁定会上蹿下跳。
“她们的瞄准点,言溯,你信不信,一定在侧妃的位置上。”韩暇犀利道,她认真地用小楷,写下宫中贵人的名字,以及性格。“如今宣王妃是苏氏,她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她写下正妃苏氏。
言溯靠在一旁,看着她的字,想了想,“那位苏****苏尚书的长女?”
在她第一天到大邺时,一个劲儿地为难她的苏尚书。原来长女是皇子妃。
韩暇着了件女官朝服,耀光透过雕花木门,射在她的云纹长袖上,映着她的脸。有种不同的感受,十分严肃。她道,“不,这只是表面。”她抬头,眯着眼看向言溯,“他有一个弟弟名叫苏泽通,任宕州知州,他尚主,是平衍长公主。”
言溯抿唇,这家人不简单啊。与皇室联姻,能做到这份上的,在大邺太少了。
“是啊。”韩暇叹道,“苏家一直很低调,但不能否认他们与崔家,是前朝并列的文流世家。”她的口气中,没有对世家的嫉妒,只是感叹,更有坚定。
这坚定是什么,言溯暂时不想去想。
韩暇没察觉言溯的表情,她阴晴不定道,“之前我于你说过,汪氏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门阀。贤妃之父是后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受封成阳侯。其兄世子汪彬,是河南巡抚,兼任左都御史。”韩暇说得很细,很慢。“其长侄汪旻任礼部主客郎中,次侄汪杳更是出色,十四岁在校武场上披露风头,受圣上称赞,获扬鹰卫指挥佥事。”
韩暇冷笑一声,“一家门文武双全,怪不得汪贤妃如此胆大妄为,凭这家世,加上宣王才华不输于太子,完全有竞争皇权的机会!”
这句话,终于透露出了阴毒的嫉妒。
她简直将人家祖宗十八辈子给扒出来了。按照她对世家关系的了解,言溯猜测,她是将人家家里旮旯墙角中的关系扒拉出吗。这么细致。
韩暇无视言溯的惊悚,她阴沉沉地滔滔不绝。“这家世,呵,可以媲美沈家与陈家了。”
言溯心一动。
现在为止,她只听见汪贤妃与宣王的权利,对另外几个皇子完全没印象。特别是沈贵妃家,听韩暇的意思,比汪家强大几许,沈贵妃也有皇子,为何她在宫中存在感很低呢?言溯进宫也有几年了,对沈贵妃不甚了解。
她问韩暇。
“沈家啊。”好友的面色古怪,她无奈道,“说来沈家也是从太祖一辈留下的世族,不像汪家是屠夫发家,沈家是一直伫立的世家,在乱世中尤然,他们遗自前朝。是真正的百年世族,其族系可追溯到魏晋时期,家中藏品无数,族人多数是隽逸风流,饮酒作乐,自有一番高旷姿态。”
言溯点头。
她听子齐说过,沈贵妃生子七皇子嘉王,不喜朝政,只放纵山水,好文雅,聚众畅谈诗情文义。是个坦荡自然的人物。生子如此,沈贵妃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只能淡然看待世事。好在沈家百年,想必对皇家肮脏早已厌倦。
如此,不失为一种洒脱风飒。
也曾悄悄见过一面沈贵妃,与汪贤妃的放诞,张后的贤淑不同,一见贵妃,仿佛一阵轻缓的风吹过眼前,周身也变得宁静了,置身于鸟语花香的山谷中。言溯想,若是她烦躁时,也会喜欢与沈贵妃待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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