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乐意,姜婉搬了,他却搬不了,毕竟要避嫌,那边同姜婉住的可是大归孀居的姜阮,就是他不介意,姜家可不能不介意。
如此一折腾,耿秋不能日日见到姜婉,再加上他带来的毒物都用的差不多了,耿秋便想出去走走,寻点别的毒来玩玩。
一个原就逍遥惯了的人,也难为他为了姜婉在姜家留了如此之久。他倒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那日一时有了出去走的念头,当即空着两手就出了侯府。
等姜家发现人不见了,已经是半日之后。
永定侯得了禀告,也不曾深究,只是吩咐将耿秋住的园子照原样保留下来,派了人每日打扫。
姜婉病好了,精神一下又旺盛了起来,她便每日又去了前书房,照着三爷以前做的事情,接着管着事。
姜婉还想着,她如此折腾,父亲和哥哥多半回来训她一训。可她左等右等,怎么也没有等来训斥,倒是等来了母亲宋氏的补汤。
姜婉望着面前摆着的乌鸡人参汤,心里明白,这是家里护着她,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就好像当初姐姐要合离大归,父亲只说好一样。
这永定侯夫妻倒是真心的宠孩子。
姜婉心里高兴,忍不住的就多喝了一碗汤。
这下可好,宋氏知姜婉能喝两碗汤,她便每日都要都要问,一旦少喝了,姜婉饭毕一定能见到宋氏,还有宋氏亲手端来的汤。
如此混养了几月,夏日总算过去,姜婉这个夏日竟然养出了双下巴来,整个人圆了一圈。她的气色也随之好了起来,脸庞白皙的透着健康的红,因为肤色好了,她姿容上又多了三分艳丽。
秋闱的紧张慢慢渲染进了西京城里。
西京城里多了许多各地赶来科举的学子,城里城外的客栈也因此人满为患。宋氏的两个侄子被关进书院里闭门苦读了小半年,直到离科举只有几日时,两人才被夫子给放了出来。两个少年,当初被小舅舅送来京城丢进书院,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回到京中宅子方才知道,那个玩性极大的小舅舅竟然早就遁逃不见了影子。
二人这才感悟到,两人不过是小舅舅叛逃离家的借口。
好在还有个大姑姑宋氏关心二人。
宋氏知道自家小弟不靠谱的程度,如今两个侄子正是紧张的时候,如何能让两人独住在空荡荡的宅子里。
她早早派了人守住了宋宅,一见到人便将二人带来侯府暂住。
宋家的这两个公子哥,一名宋安樵,一名宋安然,两人年纪都不大,也就是二十不到,算起来也算是少年俊才。
宋安樵是宋家大房的幼子,宋安然这是宋家二房的次子。这两人几乎同时启蒙,又同拜在一个先生门下,收起来也是伯仲之间。若是两人在同一房,只怕争斗定然不少,好在的是二人各在一房,宋家这两房又是早早的就分了家,虽然同住宋府,可却是各立山头的。
这是宋老爷子早年就定下的规矩,宋家子弟,年三十而分家,分财不分居。
宋家老祖宗当年买下了一片依山绕河的地,苦心经营的修建了宋家宅院。
其实要说是宅院,不如说是壁堡。壁堡在北方常见,因为北方边塞战事极多,到了灾年,更是匪患横行,为了自保,多数村寨都同性而盟,大家齐心修建壁堡以抗击外敌。
南方太平多年,大富之家多是在城中购建豪宅而居。
像宋家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
话又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宋家有这一大片城外的土地,因此宋家子弟就算三十而分,大不了就靠着大堡继续建一个连堡而居就是,因此分家不分居倒是可延续多代。
这宋家两兄弟进了永定侯府的时候,正好赶上晚膳。
宋氏领着姜阮、姜婉和瑜哥儿便在府中宴客的香榧阁迎了宋安樵和宋安然。
瑜哥儿因为早早就去宋宅住过一段日子,同宋家两兄弟极是熟悉,他听说是二人要来,迈着小短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嚷,“我去接表哥们。”
宋氏想训他一句,冒失。
接过还在嗓子眼,这个小屁孩已经跑不见了影子。
宋氏瞪着双眼一个劲的生气。
姜婉悄悄地拿了帕子掩着嘴角偷笑。
姜阮怕宋氏担心,忙起身去寻瑜哥儿,她刚要挑门帘子往外,外边啪嗒一声倒是抢先撩了帘子。
一个年轻男子一手抱着瑜哥儿,一手挑着帘,瞪着眼睛望着对面极近的姜阮,尴尬的不行。
姜阮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忙矮身行礼道,“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