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今日是铁了心不肯回侯府,可看着儿子、女儿睡眼朦胧的眼,她心里又有写不忍。不回去侯府能到哪里去歇晌?
若是平日,只怕宋氏是不肯去多想一想了,可今日她突然犯了拧,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软打道回府。
船舫。
宋氏灵机一动,船舫是可以歇息的。
西京河里有许多花船,那些船可都是香帐软枕的好地方。既然男人们能去,那她们也能去,就是去歇个午觉,怎么不行。
当然,宋氏不可能去找一个花舫来,可找个舒服的船舫也不是难事。
宋氏低声吩咐了周妈妈一轮,周妈妈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主母,这是,虽说是去找清倌的船舫,可,可这样有些过了点,万一传出不好的言语怎么办?这可还带着小姐和少爷了。
宋氏有些不乐意了。
她都下定决心了,这时候周妈妈要是敢跳出来拖她的后腿。
好吧,宋氏其实也有些胆怯,只是她当家主母做的久了,这点胆怯,旁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周妈妈点了点头,将到嗓子眼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知道,她能做到现在的位置,除了忠心别无其它。既然主子说了,忠心办事总是对的,逾越的多言,并不是好主意。
宋氏终于松了口气,暗暗地将半空的心吞回了肚子里。
别人去办,她或许还会担心露出马脚。
可周妈妈,宋氏放心的笑了笑。
她安慰的对两个女儿道,“不着急,待会儿我带你们去游船,若是困了,就在船上躺一躺,你们还没有在船上睡过吧?可好了,就好像呆在摇篮里,摇摇晃晃的。”
宋氏悄悄吞了吞口水,其实她也没有在船上睡过觉,这些可都是她想的,可总不能在女儿面前露怯吧。
周妈妈带着人很快就定下了一个清倌的船舫。
船舫停在了京满楼的一边,姜氏带着女儿戴了帏帽抱着瑜哥儿悄悄地上了船。
别人也许看不出这船的区别,可姜婉是逛过青楼,落过花舫的,她一上去,只一眼就看出这船不似普通的船舫。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可却不好说出来。
姜婉只能在心里叹气,感叹自家的小舅舅在母亲眼里真的是洪水猛兽,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伟大的事,让母亲如此忌惮。
一上船,宋氏就带着人躲进了船里,遣了原来在船上伺候的人下船,只留了自家的人伺候。
好在侯府的侍卫都是能人,就是这开船的技术活也是有人胜任,让宋氏的逍遥任性一次到底。
姜阮抱着瑜哥儿斜靠着船上的罗汉床半眯着歇晌。
宋氏心里有鬼,实在睡不着,只好坐在船边的矮几旁喝茶赏景。
姜婉本来还有些睡意,可她看看母亲,再一想,也大致猜到了宋氏心里的疙瘩。她乖巧的依在了宋氏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宋氏说话。
“母亲,小舅舅就那么烦人吗?大舅舅很喜欢打小舅舅?”
“也不是,只是你小舅舅太皮实,小时候老闯祸,我还记得我出嫁的前一夜,你小舅舅偷跑进我的房里,将我的盖头藏了起来。到第二日临到上花轿了,伺候我的丫头才发现没了盖头,新娘子出嫁,哪里能没红盖头啊。”
“啊,母亲因为这个不喜欢小舅舅吗?”
“傻丫头,他那时候还小,也就瑜哥儿这么大,能知道什么,他只是舍不得我嫁人,所以藏了盖头。那日母亲将她的红盖头给了我,我也是出嫁后回门才知道红盖头是你小舅舅藏的。”
“外祖父罚小舅舅了?”
“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稀罕你小舅舅的不行,怎么会罚,是你大舅舅,你大舅舅把他倒掉在了树上抽。”
“啊。”
姜婉忍不住的叫出了声。
要是瑜哥儿偷了她的盖头不让她嫁,大哥才不会把瑜哥儿吊起来打了,这得多狠心啊。
宋氏灿烂的一笑,像想起了十分好玩的事情,她心情愉悦的继续说道,“其实就是吊起来,也没真打,他那么小,谁舍得打他,只是因为你父亲那时候已经是永定将军,而你外祖家毕竟只是商贾,若是不狠一些,你大舅舅怕你父亲多心,慢待了我。”
姜婉好奇的眨了眨眼,父亲娶母亲的时候已经官阶如此之高,官家可不是人人都愿意娶个商贾之女的。父亲又怎么会娶母亲的了?
姜婉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宋氏倒是敞亮的继续说道,“其实你父亲那会儿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事,我心里知道,可没说,就看着你大舅舅用一条稻草鞭子抽你小舅舅,直抽的你小舅舅哭成了花猫。”
姜婉有些凌乱。
什么叫喜欢的不得了?
什么又是哭成了花猫?
还稻草的鞭子。
这些这些都是这群老人家玩的把戏啊。
真是,姜婉忍不住的感叹一句,谁都有年少青春的时候,犯傻的时候啊。
姜婉从宋氏的话里听出了欢喜,那是想起年少爱恋的欢喜。
姜婉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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