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惊讶的瞪圆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这样?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那时候还在那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跪在地上的属下垂头禀事,并不曾见到杨远的失态,他安静的等了又等。青砖地上的膝盖从冰冷到酸麻,再到毫无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未等到大人的闻讯,也没有等到大人让退下去的示下。
这是怎么了?
终是按捺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空荡的大堂竟然豪无一人?大人了?他自认办差多年,大人同他如此近,若是要离开,他不可能没有听到大人的脚步声啊?更何况大人一向随和,何事如此挫磨属下过?
怎么就不见了?
自此后连着三天,衙差们都没看到杨大人,至于杨大人何时离开的衙门,竟也没有一人看见,没了杨大人督促,这几日京兆府尹的衙差们,狠狠的在家睡了几日,前几日真的是被使的太狠了。
杨远再回到衙门的时候,他一脸淡然,就仿佛他没有失踪过一般。他唤了文书,盯着文书将这几日的查询给他看,衙差都回家睡觉去了,哪里还有什么查询接过。
最后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文书,只能噗通跪在了大堂中央,痛哭流涕的认真悔过,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比死了亲爹还要惨上几分。
杨远既不罚他,也不理他,就由着他堂而皇之的在大堂死命的哭。
在这个师爷几乎快哭死的时候,四散的衙差终于是慢慢的回衙报了到。一个个挨着文书跪了一地。
小半日,人才勉强是回来齐整了。
杨远喝了口热茶,轻声的问已经哭的脱力的文书道,“可要喝点水润润嗓子再哭?”
文书一听,差点没有跳起来一头撞死。
他流的眼泪都快用盆装了,这那是喝点水能补回来的,大人这是诛心啊,这是要他死啊。
“尔等擅离职守,各自罚银半月。今日贴寻尸告示,告示注明,若能提供学子尸体线索的,赏银百两,若能寻到学子尸体的,一尸赏银千两。”
杨远的话一落,满衙鸦雀无声。
这是?
这个告示要是贴出去,那不是明着告诉那些人,家里好不容易供养出来的学子死了?这可是近一层的人家要裹素啊。
只要想想都觉得吓人,怎么敢?
那可是人命,上百的人命。
一日不见尸,一日在寻找,那就是一日还有希望,若是寻人变成了寻尸,那就是死,死啊,还是官衙的告示贴出来的,那?
文书忘记了哭,他胡乱摸了摸脸,喘着气道,“大人,这告示贴不得。这要是贴出去,那是要起民怨的啊,大人三思。”
杨远扶住额头,头疼的不行。
他当然知道这会引起民怨,可若不如此,如何能寻到尸首?若不如此,那个人如何会忌惮不再出手?
除了如此,已经无路可走。
杨远颓然的挥了挥手,哑然道,“不用多言,一切后果,自有本官承担,尔等依令行事。衙差也都出去查询尸首下落,若能查到,本官重赏。”
文书心里直打鼓,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劝道,“若是大人执意要贴这榜,可否将银钱减少一些,赏钱如此巨大,恐另生事端。”
杨元点了点头,应道,“那由你看着增减吧,今日必须贴出到四个城门。”
文书不敢再言,领了差事,由衙差扶着去了侧堂写告示去了。
这个文书也是京兆府尹衙门的老人了,换他来写这告示,最后直接将百两赏银改成了十两,千两改成了五十两。他还私下改了告文,文中只是写到由于最近失踪人口众多,有人借机生事,杀人弃尸,若能提供无名尸消息的人赏银十两,发现尸体的赏银五十两。
告示如此一改,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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