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磨指甲的十队队长麟轩闲闲的瞟了清彦一眼,他吹去指甲上的细末,“陆清彦,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我才是那个自从进了队伍就没长过见识的人呢,常年在前哨待着,会动的东西除了蛮子就是蛮子,眼睛都快看瞎了,你们也体谅体谅我十队吧。”
这时九队队长骆禹说话了,“都不容易啊?要不我们比武吧?谁胜了就谁去?”
“我不同意!”武功明显不到家的长英、清彦和麟轩三人非常团结的持反对票。
清彦还幽幽的加了一句,“不能用你们的长项比我们的弱项!”
承修道,“我们可是军人,军人不比武比什么?”
“比……”清彦非常严肃的思考片刻,他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郑重的吐出两个字来,“运气!”
“什么?!”其余四人顿时大声反问。
清彦道,“当初我们领队号时人人都想当一队,争了好久都没结果,不就是抓阄解决了么?”说着他还嘿嘿一笑,“不如……我们就再抓一次阄吧?”
“好主意!”长英立刻同意。其他人想了想,都觉得抓阄是破解世界争端之利器,便欣然同意了。
于是那日,有喜也有忧。
据说那日,长英、清彦和麟轩三个难兄难弟抱团喝了一夜酒,尔后他们三人带着一张苦瓜脸整顿了人马,准备在花灯会之日坚守岗位,长英照常去守着他的隧道,麟轩去往前哨,清彦待在烨城中待命。
更加叫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在那日清晨,他们要冒着严寒要去戍守时,雪鹤一行人也喜气洋洋的出现在城门口。
雪鹤穿着玄色的鹤骑军服,扎着宽大的宝石革带,鹤骑也是相同装束,每次去鹏城,她都喜欢叫鹤骑穿出排场来。此时她正指挥着人将所需要的用品往马车上搬,见了三个苦瓜脸,便笑嘻嘻道,“哎哟长英,真是幸苦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加饷银的,要不然我叫李铁匠给你们打三个荣誉徽章怎么样啊?”
长英三人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
承修和骆禹也起哄道,“好兄弟,我们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你们要努力保家卫国!”
长英抽出刀来,作势挥了挥。
承修和骆禹二人更是笑得欢畅。
雪鹤摇摇头,不去参合他们之间的打闹,继续监督着行礼的搬运,这次去的队伍有近一百人,她已经叫允之先去鹏城预定客栈了,一百人的行程总是要花些精力去筹划的,况且其中还有叶询,他是最随便不得的人。
“公子人呢?怎么还没到?”雪鹤看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伸头清点了一下人头,发现没有叶询的身影。
“来了。”一声淡淡的回应,举止优雅的贵公子慢慢走了过来,他梳着一丝不乱的发髻,穿着一件厚厚的苍绿色箭袖袍子,竟没有披大氅。
“怎的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可别冻着了,”雪鹤说道。平心而论,苍绿这种颜色不是人人都能穿的好看的,稍不注意就能将这种颜色穿的俗气而市侩,可叶询不同,他有本事将任何一种颜色和款式的衣服都穿的十分好看,他肤色苍白,这种颜色的衣服更衬得他英姿勃勃。
叶询摆手道,“不必了。倒不显得如何冷。”自从吃了九节菖蒲后,他的箭伤奇迹般的痊愈,连身体都变得很好。他并不是个如何娇贵的人,只要不感觉到冷,他也懒得穿上那厚重的大氅。
“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公子,先上马车吧,我们将要启程了。”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还是唤他公子的。
雪鹤站在一辆马车前头,掀开帘子说道。
叶询没有急着上车,他看了一眼雪鹤的手臂,问,“你臂上的伤怎样了?”
“没事了,宋怀晏那家伙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伤口早就愈合了。”
叶询环视四周,见只有一辆马车,又问,“你是骑马?”
“对啊。怎么了?”
“那么,同我一起坐车吧。”叶询说这句的时候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命令,说完后他看也没看雪鹤就坐上了马车。
雪鹤呆立在原地。
“还不上车吗?去往鹏城要两天的路程,你的手臂一直拉着缰绳是想废掉吗?”车里又传出了叶询那冷冰冰的声音。
“哦。”雪鹤应了一声。她心里想若是骑个马就能将手臂废了,那她早就废了,但是在众人面前,她还是要给这个九皇子一点面子的,所以她没有反驳,同叶询一同坐上了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后,队伍便缓缓启程了。
烨城去往鹏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单人快马加鞭,根本不考虑马的感受的话一天一夜即可到达。但若是一个大队伍的话,时间就被大大拉长了。
叶询毕竟是当朝九皇子,需要细细保护,所以在行程中,诸事都要谨慎,怕就怕还有刺客不死心,等在半路中劫杀他。
车马被包围在重重守卫中,一摇一晃的就来到龙首峰脚下的隧道口,按照老规矩,大家弃了马车走隧道——雪鹤想的周到,他们这边弃了马车,允之在那边已经差人准备了另一辆马车,绝对不会叫叶询骑马前行。
而这一次进入隧道有所不同的是,雪鹤没有再牵着他走了,而是换上了承修和骆禹两个少年走在叶询前后,以保他的安全。
雪鹤则和平安走队伍最前头。
或许是这段日子里实在太累了,又没得空好好休息,在叶询走出隧道时,竟见平安背着雪鹤——她不知何时睡着的,趴在平安宽厚的肩上睡得十分香甜,连出隧道后那刺眼的光线都没将她弄醒。
众人都没有叫醒她,平安小心将雪鹤放进马车,在叶询伸手接过雪鹤时,这个个子高大的少年还很认真对叶询嘱咐道,“你要小心点,不用碰伤了阿鹤,她手臂上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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