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啊?那你要表演什么才艺啊?”
小兰抿抿唇,说:“我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最多也就是弹琴还过得去。那我就弹琴吧,也就是六弦琴,俗称,吉他。”
说着,她对着毕天河俏皮地一笑:“姥爷,知道不?我在前几年还当过北漂儿呢,曾经抱着吉他,在北京街头唱过歌。不知道姥爷前几年有没有去过西单,或是海淀、五棵松北漂儿聚集的地儿,有没有在大街上,或是酒吧里见过我,听过我唱歌呢?”
毕天河摇了摇头:“还真没有。这些地儿我都去过,但我还真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人呢。再说,你现在才十六,几年前你才多大?还北漂儿?你梦漂儿吧!”
小兰一撅嘴,一跺脚:“我才不是十六!我十七了!我是九五年生的,今年已经是二零一二年了。我已经十七岁了!”
毕天河笑呵呵地问:“那你几月几号生日呀?”
小兰眨眨眼,咬咬唇,状似心虚地回答:“我……四月二十七号生日……”
毕天河笑得得意:“四月底的生日。现在才刚一月,丫头你还是十六呢!十七。蒙谁呢!好,就算你十七,可是几年前,你比现在小得多,怎么就能当北漂儿呢?反正我不信!”
小兰抿唇:“毕姥爷你真不信?”
毕天河摇头:“不信!”
小兰一扬小下巴:“那好,我就让姥爷你好好瞧瞧,我们北漂儿一族,也就是所谓流浪歌手的本色!”
说着。她抱着吉他,走向观众席,顺着阶梯走下来,朝着那些观众鞠了个躬,微笑着说:“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小兰在这里给大家唱支歌,大家觉得小兰唱得好的话,就给小兰意思一下,好不好?”
顿时。观众们轰然叫好。当然,其中肯定少不了“托儿”。
小兰又笑眯眯地鞠了个躬,随即。在舞台的最后一级台阶上面坐下。而在这时,毕天河也走了过来,就坐在她身边,他手中一直拿着一只话筒,这时也伸到了吉他旁边。
小兰这次没用拨片,而是用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那轻柔的音乐,顿时从吉他的琴弦之间流淌出来。那轻柔的琴声仿佛轻轻流淌的溪水。轻灵,柔美。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吉他这种乐器还能弹奏出这么轻柔的音乐,而不是像他们以往以为的那样。只是适合那种激烈的,快节奏的时尚音乐。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不知什么时候,在这溪水一般轻灵的音乐中,小兰已经开始了她的歌声。和这音乐一样,她的歌声,也仿佛静静流淌的消息,那轻灵的水流在叮咚作响,轻轻敲打着人们的心里。
而这个时候,她整个人的气质,也仿佛瞬间起了变化。刚才那俏皮可爱的小女孩,仿佛忽然不见了。而现在在人们面前的,那个正在静静地唱着静静的歌,轻轻拨弄着琴弦的女孩,仿佛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在静静的深夜里,静静追思往事,抚慰伤痛的大女孩。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那空灵的歌声,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给所有人听。那双大眼睛,也仿佛迷离起来,仿佛在望着每一个人,但也仿佛在望着那虚空之中一个不确定的点。
那股静寂之音,仿佛很简单的吉他独奏,一声声滴答,仿佛在叩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又仿佛是那雨夜,房檐上滴下的雨滴。
不禁地,所有在静静聆听着的人,看着眼前这个抱着吉他唱着歌谣的少女,这个仿佛非常孤独,又仿佛不在这个世间的女孩,都微微动容。
这,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演唱技巧,只是很平和的发音。甚至都没有特别明显的副歌,仿佛只是在静静地倾诉,又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是,小兰脸上,却又现出难言的孤寂。
这个时候,有些善感的人,甚至想要把这个孤寂的女孩,拥在怀里好好呵护,融化她的那份清冷和孤寂,让刚才那个古灵精怪的可爱小女孩,再次回到人们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