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穆手一扬,沉声道:“先坐好,听我说几句话。”
长汀虽不情愿,却立即听话的乖乖坐到了他旁边,做小学生认真听课状。
“昨夜之事,想必皇上该讲的道理,都跟你讲了……”
长汀低头干干一笑,那个男人哪里是来讲什么大道理了,分明就是来耍无赖了。
子穆表情凝重,坐的板板正正,让她不自控的如听“领导”训话,挺直了上身。
“可师兄还是想提醒你一下,皇上对你很不一样。我从小就跟着他,给他做贴身侍卫,从未见他如此患得患失过。”
“真的么……”长汀垂眸,呐呐低语,心头复杂。
“他很在乎你的安全、在乎你的感受,这半年里,他虽是不能来看你,可我们几个每次来过云栖别院回去后,他都会让我们一字不漏的复述你说的话、做的事。”
长汀暗暗攥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甜蜜里透着酸楚。
“他很克制,去其他后妃那里,就像例行公事,其实,就是例行公事,最起码,在我和尘烟眼里,是这样的。他每天需要处理大量政务,所以夜里只能睡很少的时间。你知道他除了忙政务外,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长汀茫然摇头,“以前在落花圃时,他不是看书,就是练剑,或是,做手工……”
子穆浅浅叹口气,“他不是在把玩手上的木扳指,就是在看一摞画纸,不用想,我和尘烟都知道,那都是你的杰作。”
长汀抿唇偷乐,没想到,百里大师的杰作,这么讨人爱。
“还有桌上的那个粗拙陶碗,他……”
“大师兄,请注意一下言辞,怎么就粗拙了,我还打算送你和二师兄一人一个呢……”长汀不敢跟严子穆炸毛,憋憋屈屈的像个小媳妇儿。
子穆无奈苦笑。
真是作孽啊,师父怎么就给自己收了这么两个不靠谱的师弟,呃,不对,是一个师弟一个师妹呢。
“还有那个粗……那个陶碗,他每天都用它来喝茶,实在是太不……太不……”子穆苦思合适用词。
“我和他说过,让他当饭碗来用的……”长汀忍不住掩嘴大乐,想想他一个皇帝,用一个那么大个的陶碗来喝茶,真是够个性的。
“还乐!”子穆沉脸责备。
长汀立即收笑,板起脸,坐直身子,“是,是我的错,是我的手艺太差了,我争取改正。”
“你可真是够没心没肺的,跟安澜一样一样的。”子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谁说你手艺太差了?师兄的意思是,皇上对你不错,现在不能时时陪着你,是怕你受到伤害。你没是没见过这宫里女人的争斗,那实在是……”
子穆踟蹰着说不下去了,怕说的不好,会起到相反效果。
“我都明白,我没怪他不来看我。”长汀小声咕哝。
“师兄要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师兄是想说,你不要太任性,昨晚不该那样当众胡闹的。师兄知道你是好意,可那些话可以私下里偷偷跟皇上说,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