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南渠叫了他一声后便没再说话了,他朦朦胧胧地觉得,不能答应亚当的请求,答应便会发生难以挽救的事。
他亮着神采的眸子渐渐冷却,“算了,”他举起手腕上的金属圈,“这个太久没反应会报警的,我们回去吧,下次再来。”
说话间,两人转瞬从蓝绒球的海底城回到了第六维监狱的小监仓。
亚当精神消耗得厉害,眉眼间染上疲惫,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势必只能侧着睡背着或是对着睡,南渠睡内侧,而亚当充当床栏。南渠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和方才的感觉截然不同。
亚当笑了笑,“睡吧。”
亚当笑起来杀伤力巨大,南渠甚至对自己用上了“心脏漏一拍”这样的比喻,他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唔……你别那么对着我笑…我最近好像心脏有点毛病,你一笑我就受不了了。”
“什么?”亚当似乎有点不太能理解。
“没什么,”南渠转动着眼睛,颇有些后悔自己不加思考的话,他调整了睡姿,闭上眼,“我睡了。”
梦里他变成一只黄色的小奶猫,怪叫着被亚当抓住尾巴玩,委屈又指责地问他“为什么不答应我?”
监仓周而复始地到达下层,人群拥闹,南渠和亚当站在一起排队,前方不远处的黄色小熊比尔不如餐台高,站在他后面的高个子指着下方对布达尼星绿皮人说,“他在这儿呢,别找了。”
绿皮人的触须伸长,眼睛向下转,溜溜地在小比尔身上打转,他递给小熊一个小号餐盘。
南渠还能记得,来的那一天他不如比尔的腿高,现在由于八爪鱼的一个误操作,轮到大熊熊不如人的腿高了。
按理说,这样的体型在监狱这种恃强凌弱的地方是最容易被不小心弄死的,可比尔活了很久,甚至活得还不错。
亚当挑了个位置坐下,今天的气氛不同寻常,平时最多事的几个犯人都聚集在角落里,像密谋什么一般。唯有几个小喽啰在嬉笑打闹,“嘿,小东西,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南渠视线转过去,正巧看到比尔被人当做观赏物一般抱上桌,纽扣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回答道,“和你们一样。”
“那就是公的?”
“你的小*长哪里的?”甚至有犯人钻研一般地打量小熊的全身,“睡觉闭不闭眼?”
比尔都一一回答了这些不着调的问题,“在里面,用的时候就拿出来,我睡觉不用闭眼。”
一个犯人兴致勃勃地说,“待会儿和我回去,我看一眼?”
比尔气定神闲地摇摇头,“你不是母的。”
南渠尴尬地转移了注意力,因为那边的一问一答实在太过十九禁。
亚当说道,“那种熊在一个偏远星系有很多,整个星际都拒绝和他们来往。”
南渠好奇地问,“为什么?挺可爱的啊。”
“他们对危险很敏感,天生懂得避险,这种本能驱使他们干上了偷盗,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永远都是保命的利器,星际最大的偷盗者团伙就是由他们组成的。”
“哦……罪行是偷盗,那怎么会来这里。”通常只有触犯星际重罪的犯人才会被关在这儿,其余的一律关在联邦拘留所。
“会进这里,他可能是什么头目吧,别小看他……”亚当话没说完,就陡然停下,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般什么抬头望去,那个永远都大打开的天顶洞,正在关闭。地面像地震来了那样摇晃着,热感锐减,南渠看到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机器人正在喷射岩浆,头顶张开的洞里全是冒着泡热滚滚的熔岩,汽笛声那样轰鸣着。
南渠向旁边望去,原本站着岗的八爪鱼像滩水那样软倒在地,融化的液体黏住了正不巧在附近的几个犯人。
亚当道,“他们准备越狱了。”
而之前一直在密谋的犯人们,也站到了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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