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说罢转头对晏栖桐道:“你先去邱缨家住几天,我自会去找你的。”
被桑梓这么一撇开,晏栖桐也立即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她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静静地候着。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车外响起了邱缨的声音。
桑梓打开门招手让她进来,尔后温和道:“我有些事暂时不能带着她,她须得与你一同去你家住几天了。”
邱缨忙回道:“好、好,”然后露出些懊恼之色,“只是我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回禀父母,总觉得哪里还有缺处。”
桑梓想了想便道:“你就说在那城里偶遇到我,听其口音是宏京人氏便交谈起来,没想到我手上居然有雪背蚕。只是这蚕在宏京里,须得回来才能拿到,何况现在赶去离国的大雪山里,那边入冬非常早,蚕籽尚没有孵化,是见不到雪背蚕的。并且大雪山里的那些人都谨慎的很,不会轻易让你见到这种蚕,唯有拿了同类的蚕去,也许才有机会。”桑梓歇了一口气,又缓缓道,“若是问你为何单独回来,你便道事出紧急,是我急着赶回宏京,你便只差人回去禀报了你舅舅,至于到时他们说没接到禀报,你便两手一摊,装无辜好了,何况你带有雪背蚕回去,顶多埋怨你几句,加之我的名头,足以你成功过关。”说了这好大的一通话,桑梓终于是说累了,便靠在那喘着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下车了。
邱缨一边听一边细心记下,口中还念念有词,见桑梓面露疲色,就再三道谢下了车。而晏栖桐则一边退出一边看着桑梓。桑梓竟然没再睁眼,也不说些道别的话,更没有确切地告诉她会在什么时候来接她。
按捺住心里的种种疑虑,晏栖桐挎着包下了马车,跟着上了邱缨的马车。
邱缨只亲密地挨着她坐,笑道:“我只道得过些时候才能与姐姐相见,却不料还有这等的缘分。还有,我只姐姐、姐姐的叫你,却是名字都不知道,实在该死。”说罢就眼睁睁地看着晏栖桐。
“我?”晏栖桐其实是个性情较冷的人,这种人的交际圈子自然不大,并且也不善于和太能闹腾的人相处。之前无论是宝桥还是桑梓倒刚好,这会儿邱缨的热络着实令她有些吃不消。但邱缨黑眸又分明执意地看着她,她只好道,“我叫克瑾,”她想想自己这身子的年龄,脸皮略有些薄,只因一直装在嫩身子里,“我今年十八,不知你……”
“十八?”邱缨惊呼一声,放开了手退开些左右打量她,啧声道,“不像不像,枉我一声声的叫你姐姐,原来我还大你一岁,那克瑾妹妹,”邱缨又凑过来,“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便义结金兰如何?”
晏栖桐瞪圆了眼眸,义结金兰,在这里?她还真没想过这些事,可邱缨却不放过她,就开始叫了,“好妹妹,我是家中独女,自小没有玩伴,这回你得在我家多住几天,纵使是桑梓小姐接了你去,也得常来。”
晏栖桐木然地点了点头,无力应答,只由了她去。
邱缨这才小心问道:“只是不知道妹妹这脸上的伤……”
摸了摸脸上的疤,晏栖桐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快好了。”
“是呢,看起来伤得并不重,应是能痊愈的。”邱缨叹道,“妹妹的模样举世无双,当不能教这伤给糟蹋了去。”邱缨说罢就打起了帘看着外面,已经快到观水桥了,她便忙静了下来,在心中默默整理着桑梓的话。
而晏栖桐却因她的话有些烦恼,若这个身子只有个平常相貌,自己干什么都不会引人注意,美貌人人求之,于她却是极不利的事了。
又过了片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邱缨深呼吸了几口,牵着晏栖桐下了车。
所谓的燕子巷,只因它由一而岔开成两条巷道,像极燕尾的剪势。而邱缨家便住在巷头,这里对面只有两户人家,占地都不小,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尤其是邱家,每年还会做一点皇家生意,自然不比旁的。
在门前打扫的小厮瞧见有马车停在自家门口,便斜着眼睛瞧着,没想到车上下来的却是家中小姐,她不是走远亲去了么。小厮忙上前行礼:“小姐,您怎么就回来了。”
“快去通知里面,我回家了。”邱缨乍见自家朱红大门,眼底便浮了泪,紧拉着晏栖桐颤声催道。
晏栖桐无言地拍着她的手背,助她平缓情绪。此时邱缨要面露喜色才对,且需带着一冲之势,绝不能透露了犹豫与凄惨来,尤其当她见到自己的父母时,必会激动万分,万一露了马脚就不好办了。
不知道自己的爸妈现在如何,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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