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抽着自己红塔山,扯着天上地下的是另外一个人?”尚瑞达直接无语,心里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作家?”王所长把身上的玩意都卸下来,一一放好,很感兴趣的问莫甘平,“说说怎么回事。”
莫甘平不愧是口齿伶俐的片警,三言两语就把尚瑞达遇到的问题给解释清楚了。
“尚作家是个能人呀,你说以后电视里放的那歌,是你写的?”王所长的八卦精神一点也不差。
“不是全部,我只投了九首。”尚瑞达连忙也把红塔山给王所长敬上去。
人家王所长才是干事的,又随便扯了两句,就回到正题:“尚作家,您的这事,照道理我们打个证明是没什么的,但有个问题,怎么来证明您就是汇款单上的那个人呢?”
“王所,还是叫我尚瑞达吧,或者叫我老尚吧,证明就只有一个,就是那九所院校的院长,之前都给我写了回信。”尚瑞达一看回到正题,就赶紧解释。这是他问了小儿子,能拿得出最有力的证据。
“那这样,下午两点过后,你把那些信拿过来,我给您开这个证明。”要不怎么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呢,这王所长一句话,可算是把尚瑞达从火急火燎中解救出来了。
脚下着火似的,尚瑞达也装不出那淡定的劲了,连番道谢后,就告辞出了派出所,小跑着就回家里去。
回到家,让小儿子赶紧把那些回信都找出来。这些信尚文远都收藏得好好的,自然不用找。可看着父亲那一副火上眉头的架势,不由打趣道:“爸,您找什么急啊,人派出所不是让您下午两点后才去吗?”
“你个兔崽子知道个什么玩意,万一下午人家有事都出去了呢?”尚瑞达拿过信,确定就是九所院校的回函,就拿着转身出门。
“不吃中饭啦?”文惠见老爸回来一趟,就又出去了,冲着老爸的背影喊。
“不吃啦,你们自己吃,关好门啊。”
风风火火的尚瑞达没大一会,就又回到了派出所。
还好,王所长还在所里,正跟陆续回到所里的几个警察闲聊。
见尚瑞达这么快就回来了,王所长诧异的问道:“不是让您下午两点再来嘛,这么急啊?”
“主要是担心……担心你们工作太忙,怕万一又哪里的老百姓遇上问题需要您去解决。”尚瑞达连喘几口粗气,走得急了点,气还没匀过来。
王所长好笑的看了一眼尚瑞达,这人啊,还真是怕财落空,说道:“信给我看看吧。”
尚瑞达赶紧把几封信递给王所长。
等王所长不紧不慢的把几封信抽出来细细看了,才对尚瑞达说:“看来山里巴人就是你了,我说您还真是厉害,您那是几首什么歌啊?”
“游戏之作,纯属游戏之作,当时也是看报纸,无聊嘛,就瞎写了几首。”尚瑞达谦虚道。
“那往后您可出名儿了,我们万川人脸上也有光啊。”王所长边说,边拿出所里的公文笺,开始写证明。
第一行“身份证明”居中,提行另写:
兹有万川市公民尚瑞达,男,原籍万川市余亭乡尚家寨二组,现居万川市电报二路水利局大院301室。因个人创作需要,自取笔名“山里巴人”。公民尚瑞达与“山里巴人”系同一人。
特此证明。
然后落款和证明出具时间:万川市公安局电报二路派出所,一九八四年八月十七日。
全部写完,到自己办公室拿出派出所公章,“啪”的一声,就在证明上盖上了。
等印泥干得差不多了,就在证明下面存了个底根,注明何时开的证明,证明什么内容,谁开具的。把证明撕下来,递给一旁正眼巴巴看着的尚瑞达。
这下总算稳妥了,尚瑞达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没口子的感谢,然后拍着胸口说,等取了钱,叫上所里的同志,一起吃个便饭。
王所长无所谓的摆摆手,强调人民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让尚瑞达赶紧去取钱办事。
从派出所出来,尚瑞达又花了半个钟头,走到邮局。
快12点了,邮局也没去排队寄信取钱的了。尚瑞达见状连忙拿出户口薄和派出所证明,问邮局的工作人员,说取汇票。
工作人员拿过户口薄和证明一看,就笑了:“是你啊,我们先前以为您是日本人呢!”
“嘿嘿,笔名,笔名,给您添麻烦了。”尚瑞达陪着笑脸。
“还真是麻烦,要不我们所长开这口,您这钱哪,估计是取不出来了。怕是要等到取钱限定时间过了,让打款的人重新打一遍才成。”工作人员边说着,边在一边找汇票。
很快就把汇票找了出来,让尚瑞达在收取薄上签上名,签上自己的名,盖上私章和邮政的戳。把汇票整理好,也不递给尚瑞达,就问:“您是全部取现钱呢,还是办个存折?”
尚瑞达想了想,问工作人员:“一共有多少钱啊?我都没看过票。”
工作人员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扒拉,把汇票上的金额加了一遍,回答道:“一共4400。”
“那……取500吧,其他的开个存折。”尚瑞达琢磨了一下,现在家里还不用买什么大件,500就够用了。反正不够再来取。
邮政工作人员也挺高兴,可是把这个大客户给拉住了,这算她的个人业绩,她这个月的奖金应该能拿不少。4000多块钱,在这时候的私人来讲,绝对是属于有钱人,万元户整个万川都没出现几个。
等全部弄好,尚瑞达拿回户口薄和派出所证明,还有那本新鲜的存折和一大叠大团结,美滋滋的就出了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