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刚才这狗耳朵没听清楚是您,嘿嘿,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啦。”
“哼,你不但长了个狗耳朵,连眼睛都快瞎了,怎么,这几天光顾着数钱去了?”
“这是咋了?老领导今天不对劲啊,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蒲清泉暗忖,难道是啥地方没做到位?
“老领导您明示,小子这段时间确实给忙晕头了。”
“忙着怎么分钱,忙着怎么花钱吧?”
“嘿嘿,都是托您洪福,要没您老人家的领导,咱就是喝口稀饭,还得看人眼色啊。”
“我可没那大本事,还是你蒲社长长能耐,借名头都借到小平同志头上了,你胆子都大得没边了!”
“草,这是犯忌讳了?”蒲清泉原本兴奋的小火苗,被这凉水一浇,顿时就灭了,一股凉意从脚板心沿着背脊,就升了上来。
“啊?老领导,是……是不是那个……那个老人家生气了?”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看你胆儿还真不小,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把人家的牌子扛起来。”
“是……是,老领导,小子当时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嘛,一晕头就做了……这个,是不是上面发话了?”
“哈哈,你也不咋地嘛,这就成怏鸡子了?”
“老领导,我其实胆儿挺小,经不住吓。老人家真说话了?”
“放心,老人家没那么小气。不过,我说你小子,当时来北都你咋不跟我说?先斩后奏,换个人,我看你小子这辈子就到头了。”
“是是,老领导您教训的是,那就是没事了?”
“哎……我说你现在好歹也算一社之长了,厅级干部了,咋老顾头不顾尾呢?”
钟文龙自从从老首长那回来,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给挪开后,就一直想找人说说话。
可这当官做领导的,也有不好的地儿,说话都找不着知心的人。
人都有两张面孔,一张是我们自己的,另一张是我们给那些想看的人看的。
仕途中人,尤其如此。有些话,跟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说不得,瞒着。那些个朋友吧,都是到了一定级别的领导,关系再好,你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胡吹乱侃。
原本,钟文龙就是想给蒲清泉提个醒,顺带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他长长记性。但说着说着,因为是老邻居,看着蒲清泉从小屁孩儿成长到如今,心底里的有些话,不自觉的就蹦了出来。
权力的滋味是很迷人,官场中人,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但从来就没有风平浪静的仕途捷径,总会一路披荆斩棘,战胜一个又一个对手,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明枪暗箭之后,才能摘得荆棘顶上那一抹最靓丽的鲜花。
不是有体制中人总结过嘛:我一天只做两件事,一是我怎么搞别人,二是防止别人怎么搞我。
仕途中的沟沟渠渠,非官场中人,局外之人自是体味不到。
钟文龙这一生,这官眼看着也就是到顶了。再往上?岁月不饶人,再加上一辈子就在出版的圈子里摔打厮混,也就不用想了。
所以,跟蒲清泉电话里聊起来,也是提点多过教训。聊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才算把心里那些能够掏出来的话,吐了个干净,心情舒爽不少。
临了,才对蒲清泉说了句:“你小子小心点,以后甭闹那么多幺蛾子出来,老老实实的做几本拿得出手的书,才是正经。”
想起还有个事情没有交待,就问道:“那个山里巴人,跟你什么关系?”
“我结拜兄弟,我是他大哥,老领导,他就一普通工人,他有什么事?”蒲大社长还真顾着自己的三弟,话里就含了一层保护的意思。
“那就好,你好好保护好他,身份尽量别透露出去。另外,报纸上闹得这么热闹,他就没想法出来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