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跳珠这幅样子,碧荷大急。她赶紧保证道:“跳珠姑娘莫急!碧荷与庄公子有些交情,待会若是……若是何公子真的力有不逮,碧荷一定会全力保下何公子,断不会让何公子因此丧命!”
“呜呜呜……碧荷姑娘!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家少爷……我们何家……就只剩下少爷了……呜呜呜……”跳珠说着,便要给碧荷磕头。碧荷姑娘侧了侧身,与小瓷一起将她扶了起来,并且不断的轻声安慰她。
大约半个时辰后,庄圣贤信心满满的来到何忧面前,见何忧依旧以书覆面,悠哉悠哉的躺在草地上,便出言讥讽道:“何兄难道是想从此不再作诗?若要如此,只要何兄肯主动认输,不才自当饶何兄不死。”
“啊?什么?怎么了,谁死了?”
庄圣贤并不突兀的说话声居然下了何忧一跳,显然他刚刚并不是在作诗,而是在睡觉……
“少爷!你怎么睡着了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跳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顿时又落下来了。
“干嘛?我睡个觉你也哭?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何忧打着哈欠,没好气的说。
“少爷要是死了,那跳珠就陪少爷一起死!”跳珠斩钉截铁道。
何忧微微一愣,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两世为人,第一次有人对何忧说这种话,也算是没白活。
“好了,我的诗早就写好了。看你磨磨唧唧的这么慢,所以我就睡了一会,等等你。怎么样?你做好了吗?”何忧对庄圣贤说道。
庄圣贤冷哼一声,说:“那还真是多谢何兄手下留情了,请现在就开始吧。”
庄圣贤才不信何忧能有“七步成诗”的文采呢,断定他是在胡吹大气,想要输的体面一些。
“听好了!”何忧清了清嗓子,指着面前的湖念诵道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嗡!
此诗一出,庄圣贤感觉脑海中一阵轰鸣。他晃晃悠悠的退后两步,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湖面,久久不语。
碧荷姑娘静立垂首,不停的默念何忧的这首诗。而孟冠林则以袖遮面,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
“这明明是一片这么大的湖,为什么要说半亩方塘呢?”小瓷疑惑道。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小瓷现在已经被跳珠杀死成千上万次了。
何忧拉了拉跳珠的手,微笑着回答道:“因为我读的书有限,心胸只有半亩,所以纵然面对如此广阔的湖面,也只能看到半亩方塘。庄兄与我不同,读的书多,相信他的心胸肯定要比我宽广!”
听了何忧的话,碧荷叹了口气,说道:“‘鉴’者,镜也。镜中徘徊的不仅是天光云影,还有人和人心,做人如果不能时时自省,又何来胸襟?一片湖水若想常清,必然要有活水不断注入;一个人若想扬名,就要时时自勉,谦逊待人。好意境,好文采。”
显然碧荷和孟冠林都看出了,这首诗不仅好在文采,还好在意境,应时应景!正是庄圣贤的不谦虚,心胸狭隘才引起了今日的这场争斗。何忧这首诗与其说是写来与庄圣贤争斗的,不如说是用来劝诫庄圣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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