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气息满山而来,连空气也仿佛凝滞了。
一百身着甲胄的燕国侍卫虽心下亦是惧怕,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但情知面对中山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们倒被逼出些血性来。一个个手执长枪刀剑之人和弓箭手围拢在一起,将刘彻和使臣牢牢护在身后。反倒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因为恐惧而嘶鸣不已,即便侍卫们勒紧套在它们脖子上的缰绳也不安分,有的甚至人立而起,想要将背上的主人摔下去。
刘彻见状,暗自点了点头。
如今的燕国士兵较之秦赵二国虽心气弱了些,但好歹没有一颓到底。若在明知逃也是个死的情况下,他们仍选择转身逃跑,刘彻便不会顾及他们的生死。自己找死,那是谁也救不了的。
现在么,己方的士气已经被激发了起来,就连使臣也强打起精神站在一旁,努力不给众人添乱,刘彻满意地点点头。体内内力流转起来,且越来越快,手捻莲花指,但见朵朵拳头大的金莲自刘彻身上涌出,带着祥和与绥靖的气息笼罩在那些马的头顶上,马儿被安抚了下来,心中惧意尽散,抖了抖双耳。它们本是战马,对于狼群的恐惧被压下,它们心中便只剩下了战意!
战!战!战!荣耀的战场才是它们的归宿,鲜血与杀戮是它们必须经历的洗礼!
从蓟城到边关,从出生到死亡,它们何曾畏惧过鲜血,畏惧过战争!
众人先时只是惊讶地看着刘彻的动作,后也被马匹的情绪感染,战意更浓。
刘彻命使臣躲入车内,自己则站在车前,真气护体之下,漫天的剑势以他为中心铺天盖地挥洒,整个人就似一把出鞘的绝世名剑,竟让人心生膜拜的冲动。
“众兵听令,结三骑阵!”刘彻以内力将声音传得老远,甚至连满山的狼群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声音在空气中的震动,不由以前抓刨着地,低吼一声,露出尖锐的獠牙,有些焦躁起来。
这个阵法是在离开蓟城的三天前刘彻与随行的燕国侍卫们一道训练的,那时他们运用的还不太纯熟。如今,众侍卫听了刘彻的命令,却是没有一丝迟疑,十人作一堆,动作迅速地走到自己该在的地方,不多时,十个倒三角型的阵法便形成。由于弓箭手较少,每组只分派两人,被众刀客剑士和长枪手护在中间。
由于是燕国王城的精锐,众人皆有些内功在身,此时他们竭力释放着内力,与周围同伴的内力彼此交融,又为尖锥渡上了一层保护膜。
中山派的领头人学着狼号仰天长啸一声,蠢蠢欲动的狼群便像是得了指令,黑压压一片向众人袭来,声势甚为可怕。
由于山口并不宽敞,它们无法一拥而上,倒是给了燕国侍卫们绝好的机会。只见一个尖锥涌至山口,一旦有狼来袭便挥舞着兵器将其头颅斩落。站在队伍中的弓箭手则一有机会就朝着即将赶来的狼射箭,夹裹着内力的箭羽锐利无匹,竟一击射中狼目,令其发出阵阵骇人的哀嚎。
狼血的腥臭味越来越浓重,众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死了几匹狼,身体开始疲惫,战意却犹自酣浓。只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们开始且战且退。狼群与众人缠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将战线推进了一点,当下更为兴奋,也不管眼前累累皆是同伴的尸体,攻势越发凶猛。
后至的狼似是比先锋部队的狼要聪明些,也不顾尖锥阵其余人,逮着阵中的一人便拼命咬去,似是想借此破坏众人的阵法。它们身法极其灵活,发动完一次攻击后便立即跳开,等待着下一次的进攻,可谓行如风,疾如影,刀、剑、枪往往很难切实地砍在它们的身上。这狼也记仇,第一个见谁想砍自己,以后的攻击便尽数朝着那人而去,只将那人磨得精疲力竭。待其落单之时,便要撕裂他的咽喉!
第二队与第三队人马先时只是攻击越过第一队人马防线的狼,后见第一队人马渐渐支撑不住,便自动抢至前方,顶替了第一队人马先前的工作。此时,战圈已向刘彻这一方人马推进了一圈,狼群能够活动的空间已变得开阔了些许,需要两队人马才能勉强拦住狼群的攻势。
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战了几轮,天色已几乎完全黑了下来。狼是夜间行动的生物,借着夜色的掩护混得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刘彻一方的士兵就有几人挂了彩。他们的体力已在激烈的缠斗中渐渐流失,内力也所剩无几,如今所剩的也不过是一股绝不能输的信念罢了。纵然外强中干,他们也不能露出怯态,否则,只怕他们下一秒就要被凶狠的狼群撕成碎片!
此时,对方中山派的人还不曾出手,这般下去,刘彻一方的落败可以说是迟早的事。
刘彻又将手抬了起来,姿势一变,双手握圆,真气骤然聚集于其手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金色光团,那光团极亮,几乎可以照亮这个漆黑的暗夜,光团的纹路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待落到众侍卫的身上时,他们只觉得像是在温泉中浸泡过一般,浑身上下舒适不已,身上的伤口仿佛没那么疼痛了,连干涸的内力也渐渐涌了回来。
那光芒一旦落到狼的身上,狼便仿佛遭到了什么压制一般,不得不屈着前爪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连身上的凶性和戾气也散去了些。
此招名为‘佛光普照’,乃是当初刘彻亲临战场时见到战场的惨烈有感而创,以增强己方的战力,化去敌人的凶性为要。当初刘彻内力全盛之时一口气可同时对三万人使用,自然,使用完的代价是战后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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