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咬起了指甲。
天色开始暗了……希望卡尔和希欧他们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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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的植被很茂盛,很快两人就走到了营地看不见的地方。
瑟罗非还在兴致盎然地看着风景,贾斯汀的脸色已经丝毫不掩饰地沉了下来。
贾斯汀终于忍不住开口:“够了,你真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挑拨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就别再提那……那件事儿,你不会想知道真正惹怒我的后果的。”
他什么意思?他在用武力威胁她?他想跟她打架?在这种没人看见的鬼地方?
瑟罗非先是被对方的自信惊了一下——她虽然没看过这家伙挥剑,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把少得可怜的天赋全用在逃跑上的胆小鬼不会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武力值。接着她又释然了:贾斯汀的确没见过他出手。他大概也和那些侍卫一样,把她当成了刷脸上船、出卖美色的姑娘。
一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还是有美色可以出卖,女剑士就有些小激动。
面对威胁,正义的女剑士坚强不屈!
“又要做又不想被人说,湿水母酒馆里最没人气的舞女都比你讨人喜欢。”瑟罗非撇撇嘴,“你希望我别说,威胁我有什么用?你倒是给我钱啊。”
……所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贾斯汀脸色数变,最后竟然答应了下来:“贪婪的海盗……你要多少?”
瑟罗非这下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你答应了?等等,你要真在乎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时候你怎么就孬了呢?让我猜猜,嘿,听说你父亲在穆西埃手下干活儿?你是家族至上,交好卡尔来保住你父亲的位子?还是……你对半精灵有意思,你想泡她?”
她说到一半,瞥见贾斯汀又惊又怒,猛地将手放在剑柄上的样子,她自己也愣了:“……见鬼的鱼鳔,难道两种都是?!”
贾斯汀大口喘着气,眼睛阴郁地盯着瑟罗非,眼角危险地抽搐着。他的情绪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
瑟罗非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手下,手下?蠢货,你懂什么,风向这种东西,一直就是说变就变的……”贾斯汀压低声音呢喃着,眼神渐渐透出一股狂热,好像他已经看见了光明的未来,“不,不要紧,我不和你生气。你这样的挑衅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可怜的鸣虫在乞求更多的注意爬了……你这样低贱的,没有受过教化的平民,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家族是多么的荣耀,我的父亲又是多么睿智!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么?你那无知的耳朵甚至没有听过我父亲的名字吧!”
……所以这家伙自己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周围脑子有病的人怎么这么多,看来是时候抽空反省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世了。女剑士心情沉重地想。
心情沉重归沉重,对待狂躁的病人还是要有耐心,毕竟她也没真想和人在这儿打起来——眼看着饭店就要到了,她要晚回去一步,好吃的都被死红毛抢光啦。
于是女剑士自动忽略了那些不好听的词汇,诚恳道:“确实没听过。不过你别急,这并不证明你父亲不够优秀,事实上呢海盗们不太流行父亲这种东西,别说你父亲了,我父亲的名字我都没听过。”
贾斯汀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肮脏的海盗都是婊|子养的——”
瑟罗非听到这话,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断掉了。
“别胡说,我可不是你养大的。”瑟罗非笑出了一口森森白牙,唰地反手抽出了背着的大剑:“再说了,要比手脏,海盗也比不过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呀。”
女剑士手腕微动,沉重的巨剑在她手中灵巧地转了个面,沉黑色的、压迫感十足的锐利剑锋直直对着对面那神色惶恐的贵族青年的头颅。
“你过来,”她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只要不打死,打成什么样儿就无所谓了吧。
密林中,从头到脚都和一个真真正正的海盗没两样的女剑士一点儿不听对方支支吾吾的威逼利诱,纤细却有力的手臂高高挥起巨剑;在她的对面,贵族青年被迎面而来的杀意吓得腿脚一软,眼看就要为他的傲慢和对女性的惯性轻视付出惨重的代价——
“嗖——嘭!”
重剑在半空中硬生生别了个角度,唰地一下贴着贵族的腿肚儿凶狠地插|进地里。
瑟罗非皱眉望向空中——暗蓝色的夜空中诡异地漂浮着醒目的亮红色火花,那里是……营地的方向!
“那是什么?”
贵族青年刚才在慌乱间跌坐在了地上。听到女剑士的发问,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抬头:“那,那是!是伊莉莎的求援信号!”
瑟罗非闻言,利落地拔起重剑,一点儿没耽搁地转身往营地方向跑去。
失魂落魄的贵族瘫坐在脏兮兮的林地中,他昂贵的衣服和精心保养的脸蛋上全是被巨剑带起来的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