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受伤的确很重,可等他清醒之后,却不肯继续躺在榻上静养,而是坚持由人抬着每天准时去宝钞提举司工作。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秦佑潜一个人把控着货币发行。在美利坚生活了多年的他,冷眼看着那些银行家的所作所为,他自然不指望秦佑潜能不为自己利益作出什么过分的事了。
即便重伤之际躺在榻上,他也听说了坊间对于他遇刺的那些风言风语,可也全是一笑而过。无论如何,凶手没能得逞,他卫成还活着,不是么。因而他也根本不想追究背后那人究竟是谁,他觉得当务之急,倒是赶紧把秦佑潜的权力先笼住。
“卫司正,在下有礼了。”
中华银行的地址被选在了前清的某个衙门里头,秦佑潜正看着手上的公文,一抬眼就见卫成走了进来。他脸上丝毫不见讶色,站起身朝着卫成行了一礼。
“秦行长有礼了。”卫成点了点头,脸上稍显冷淡。他四处看了看,坐在了靠近秦佑潜的一把椅子上。很快,就有小厮进屋给他上了茶,随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卫司正大伤未愈就这么来了,也不提前告知在下一声。”秦佑潜客套地笑着,“这里这么凌乱也来不及整理,倒教卫司正见笑了。”
卫成哈哈笑了一声:“秦行长客气了。我的伤并不算什么,当务之急倒是大靖宝钞的发行。我担心秦行长一人顾不过来,特地来了中华银行,希望能帮上秦行长一些忙。”
秦佑潜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厌烦,只恨花钱雇的那些杀.手竟没能一次得手。他最近通过某些途径读到了卫成写的《金主币救国议》,读到这篇文章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当初想要刺杀卫成的决定有多正确了。
从那篇文章里面,秦佑潜能够完完全全感受到,卫成救国的心多热切。但这不是他秦佑潜想要看见的。作为一个商人,他是自私自利的,而只有社会越动荡,他才能挣到更多的钱。卫成完完全全就是他达到这种目的的一个阻碍。
可事已至此,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卫成遇刺之后,内阁开始为他布置全方位的安全保卫工作,连带着储相等人也加强的护卫。如今想要刺杀卫成,却是比之前更难上不少了。
为了这事,他最近几天都无比烦躁,可卫成都找上门来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卫成:“真是麻烦卫司正了。卫司正如今带着伤还要来帮我们的忙,在下很是过意不去呢。”
“秦行长这话可就见外了。”卫成弯了弯唇角,“咱们宝钞提举司本就和中华银行是一块儿设立的,有什么决定必然是要一块儿商量着办的。你说是吗,秦行长?”
秦佑潜点头应是,卫成便接着说道:“何况,这大靖宝钞的发行也算不得小事,我也得和你一块儿,才算不负天恩呢。”
“卫司正说的很是。”秦佑潜点点头,脸色却不是很好。他沉住气,让自己的脸色稍微和缓一些,才接着说道,“在下这几日都在看关于国朝的各个数据。依在下愚见,大靖宝钞可以先发行一部分,以国朝政.府的信誉维持宝钞的发行,然后逐步开始代替市面上流通的银钱和铜钱。”
“以国朝的信誉维持宝钞的发行?”卫成一下就找到了关键点,直接反问秦佑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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