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颜面,不再说话,站起身就大步离开了。
卓仁亲王走得匆忙,甚至连招呼都没和他们两个打一声,川本健二和小皇帝干脆直接愣在了那里。门外的达子看着卓仁亲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便朝里头张望了一下,一时不敢进去。
小皇帝看着川本健二已被气绿的脸,手指揪着上衣的下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卓仁亲王…他是不是不答应?”
听着翻译官的翻译,川本健二的脸色越来越黑。何止是不答应,还把自己以及一众日本官员都骂了个遍呢。
但是想着小皇帝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川本健二还是耐着性子朝他笑了笑:“陛下,看来咱们要冒点风险,把陛下您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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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仁亲王没在日本公使馆多停留,直接朝门外走去。他来时坐的那辆车依旧停在老地方等着他,他便俯身钻了进去。
“亲王殿下,是否要回府了?”那司机握着方向盘,恭恭敬敬地问道。
“恩。”卓仁亲王不耐地闭上了眼睛,却又猛地睁开,“等等,先去祁将军的府上。”
司机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卓仁亲王可是基本不和靖朝官员来往的啊。一边副驾驶座上,卓仁亲王府的下人倒是说道:“殿下,祁将军刚刚在欧洲打完仗,似乎还没回来。”
“本王自然清楚,本王也不找他。”他舒舒坦坦地靠在了车后靠背上,也懒得多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那下人给司机使了个颜色,司机点点头,开车朝祁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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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北都城内都是一副繁荣喜乐的景象,祁府却远不如外头热闹。祁丰还没从欧洲回来,祁府一大半的房子全都空着,祁援翰也刚刚才从宫里回来。
他今天进宫是去维宪殿和储志琦等人一起商议将来的计划。经过鲁州保卫战之后,内阁和议会都是对他刮目相看,有时候一些决议也开始愿意听他的意思。储志琦也渐渐开始想明白,他是柏存峥的学生,又有才华,就姑且放下了和祁丰的恩怨,好歹也听听这年青人的意见。
只是让祁援翰没想到的是,他刚刚从维宪殿出来,就见到荣郁芝身边的女官梁崇婉正站在殿外,好似就在等着他。一看见他,梁崇婉便笑着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得朴素的宫女,一个宫女手里头捧着一个匣子。
“祁少爷有礼了。”梁崇婉朝他行了一礼,然后解释道,“奴婢是奉陛下旨意过来的。”
祁援翰一听,作势就要躬身行礼候旨,梁崇婉忙拦住他:“祁少爷不必多礼,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朝后使了个颜色,那捧着匣子的宫女便上前一步,只听梁崇婉说道,“奴婢不过是奉命来送个东西罢了。”
祁援翰忙双手接过那个匣子,然后正色朝梁崇婉说道:“请姑姑务必替在下谢陛下赏,多谢姑姑跑这一趟了。”
梁崇婉稍稍低下头,没说话,倒是那个刚刚捧着匣子的宫女笑着开口了:“陛下可说了,这不是赏给您的,是给您的谢礼。”
祁援翰愣了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梁崇婉已经带着人走远了。
回想起今天的小插曲,祁援翰拿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里头躺着一个描金珐琅彩转心瓶。祁援翰轻手轻脚地取出那个转心瓶,唯恐破坏了分毫。他拿着转心瓶靠近烛光细细打量着,见那个转心瓶瓶身上不少地方都镂空了,雕工奇巧无双,而中间画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看着那小兔子趴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栩栩如生的样子,祁援翰有些疑惑。
他可从没听说过,有人会把兔子画在瓷器上的啊。
兔子…自己之前,好像送过陛下一个兔子灯。
就这么一瞬,他一下明白了过来,手上握着转心瓶,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少爷。”一个小厮在外面亟亟唤道,“刚刚有人来敲门,说是日本的卓仁亲王呢。”
卓仁亲王?他不是不和靖朝官员往来的吗,怎么来自己府上了?
心里虽是疑惑,可祁援翰立刻轻轻收好了转心瓶,朝外面吩咐道:“赶紧准备一下,我亲自去迎卓仁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