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吼,大雪连天,冷风如刀,云层厚重,渤海之滨,更是风涛险恶,远远望去,但见天水相连,黑压压一片,浪涛卷上岩石,有如泼墨一般,四下里寂静无声,只听到雪落下来簌簌之声和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一个漆黑的影子在雪地里慢慢走着,一言不发,这人穿了件漆黑的大氅,披下来一直遮住脚,风帽遮脸,不过还是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很苍白,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座小酒馆的门前。
“客人这是要出海吗?”酒馆伙计见来了生意连忙招呼道:“这风雪可大的很,现在出海可没船。”
这人没有回答,低着头,沉重地呼吸着。他的胸口起伏,气流从喉间喷出,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架破风箱被用力拉扯着。
伙计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袍子,“客人你是生病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是,哪里?”这人发出嘶哑的声音,“离北极岛,还有多远?”
伙计听这声音古怪之极,没有任何起伏,更不带什么感情,一个字一个字单独蹦出来。让人极不舒服,那人却慢慢地走向了伙计,老远的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阴冷之极的寒意。
“这是滨海镇,想要出海的话得等来年开春,海上风浪太大。”伙计点头哈腰的说道。
来人也不说话,径直走进酒馆里,四下张望张望,没有坐在桌子旁,而是挑了一个屋角坐下,背靠着墙,低着头,双手抱怀。
伙计看那身黑氅看起来质料不错,是昂贵的货色,也不知他身上也不知多久了,满是鸟粪的痕迹,边缘像是狗咬过一样破烂,让人觉得他穿着这身在荆棘丛生的地方走过几年的路。伙计觉得他有点可怜,摸了两个冷馒头送过去。
“吃吧,不要钱。”伙计说完掉头就走。客人身上那阴冷的寒意让人靠近他就难受。
客人盯着馒头看了很久,慢慢地伸出手去,抓到馒头的一刻,他变得像是条饿了七八天的狗似的,不顾一切要把馒头往嘴里塞。他没啃几口,忽然干呕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半个冷馒头落在脚边。
“吃那么急干什么?噎着就喝口水。”伙计说着起身拿了个铜杯子,给他倒了杯温水送过去。
客人干呕了一会儿止住了,又看着那杯水发呆。他双手把杯子捧在胸前,却没有喝,呆呆地看着杯中的水慢慢结成了冰。他忽然哽咽着哭了起来,哭声很低,气息断续,要多哀痛又多哀痛。伙计有点受不了了,不知怎么的,听了那客人的哭声,他浑身发毛打冷战,比深夜在坟场里忽然听见鬼哭还要可怕。
客人哭了一会儿停住了,蜷缩成一团喃喃自语,伙计听不清,也没兴趣。夜深了,脑袋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把头磕在膝盖上半睡过去。
直到他被屋外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那是种风声,诡异的风声,极其的紊乱,像是屋外原本吹着雪片的长风被切成了无数碎片。那些风的碎片围绕着酒肆不停的旋转,一些模糊的黑影在窗外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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