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景墨心头一跳。
在他眼里,蒋昊虽然面瘫冷漠,可自从两人约定成为“试用期”情侣以来,不,是两人成为朋友、成为好兄弟以来,他从没对自己说过重话。那次告白被拒除外。
一时间,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他很快又感到委屈。
人在刚刚享受过酣畅的□□,总希望爱人对自己温柔一点。虽然他是男人,可在恋爱之中,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他不过是想撒撒娇罢了。
刚才那句话,他不过是一次次被这个男人占了上风,觉得心有不甘,所以窘迫之下说出的那句话。
可是,蒋昊凶他的这一嗓子,他只觉得气。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恋爱中的人,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的那句话。
他看着蒋昊,那个男人双眼猩红地看着他,仿佛他要敢说一个是字,立刻就要把他撕碎。
“你出去。”沉默良久,景墨平静地说道。
他走下床,捡起不知什么时候丢弃在地板上的一件衬衫,穿上。只是,那纤长白皙的手指抖了好几次,才扣上了一粒扣子。
蒋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突然变脸的景墨,表情错愕,“什么?”
“我让你出去。”景墨转过头,表情寡淡。
那眉眼周围的冷漠,是蒋昊从未见过的疏离。眼前的男人与在他刚才还在他身下喘息和求饶的枕边人简直判若两样。
几秒之间,景墨突然一下子成了陌生人。
他见过他对他笑,对他闹,对他使坏。但他能感受到景墨心里的欢喜,每次和自己一起,那家伙心情都很好。虽然有时候会犯抽,但大多数都可爱极了。
他喜欢景墨,毫无疑问。
可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感情。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看了眼生气的景墨,他不知哪里错了,小声喊了句,“景墨?”
“我叫你出去!滚去睡沙发!你没听到吗!”景墨眉毛一挑,原本压抑在内心的憋屈悉数爆发,像是一只踩了尾巴猫,张牙舞爪。
蒋昊沉默地看着他。
半响,他道:“好,你不要后悔。”
走之前,他再次看了眼景墨,那人表情清冷,仿佛是没了气息,怔怔地盯着他。
他转过身,拿起丢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防盗门撞到门框,发出剧烈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
那震动窗户的关门声,像是有人拿着锤子撞击在心脏上,景墨都震的一抖。
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塑,景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好久,好久,他才抬腿走向床,明明只有几步路,可他双腿像是灌了铅。好不容易,才坐上去。
坐在床头,他发了一会呆,盯着地板上那打碎的玻璃杯。
破碎的玻璃残片,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泛着冰冷的光。
蓦地,他关掉灯。合着衣服,就躺到大床上。
这上面,还残留着刚才两人*过的激烈痕迹。他甚至还能感受身体某个部位,不知羞耻的疼痛。
他似乎后悔了。刚才他或许应该主动和蒋昊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他说不出来。
儿戏?呵呵。
他不想和他争辩,如果蒋昊哪怕能站在他的心情去想,就不会那么问。
难道那个男人感觉不到吗。
他对他爱的比任何人都要深沉,没有人能怀疑他的那份感情。即使是蒋昊,他也不可以。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睁着眼睛,在黑夜中,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窗外透进来朦胧的光亮,他才头脑混乱地沉沉睡去。
当他惊醒时,已是上午十点。
景墨夸张地大叫一声,匆匆洗漱完毕。他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深蓝色衬衫,对着镜子,他看到白皙的脖颈上鲜红的痕迹。
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景墨抓起钥匙冲到车库,黑色本田呜咽着发出残破的轰鸣一路飙到公司。
景墨冲进市场部时,部门经理陈启正拿着资料赶去会议室,见他一脸狼狈地冲进来,一愣。
“启哥,不,陈经理。我……”景墨没料到这么惨,直接被顶头上司抓了个正着。
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可疑。
领带松了,扎进裤子的衬衫一角露出来——衣冠不整。
景墨脸上渗出一层薄汗,明显就是匆匆跑来的。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草莓,不让人注意都难。
陈启皱着眉头,他本来还挺欣赏景墨,人年轻,可是脑筋活,口才不错,与同事很快能打成一片,各个方面都算得上优秀。昨日景墨的请假是说感冒,可眼下这副样子,怎么想都另有隐情。
“你啊……”陈启手指点了点,后半句却没想到要说什么,看样子是无言了。
正好那边秘书在催了,他严厉地剜了景墨一眼,匆匆走了。
景墨回到座位时,感到周围的目光刷地都刺过来。他抬头,那些视线都又像是触电般,收了回去。
他打开电脑,对着策划书,一个上午就加了一句话。
快到午休时,他又把加的那句话删掉。
真是,有病!
“景墨!”这时,陈启对他招了招手。
在同事略带同情的眼神里,他打起精神走了出去。岂料陈启对他道:“景总叫你去一趟。”
“……哦。”这突兀的一句,景墨脑转了好几瞬,才反应过来。
他感到陈启打量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脸上,但他只是纳闷地摸摸鼻子,走进电梯。
景国泰的办公室自然在最顶层,一路走过去,景墨只觉得有种□□示众的感觉,他微微抿着唇,昨晚的低气压延续到现在,和他平时的亲和温顺的模样很不一样。
看他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这层楼的员工都流露出惊疑的目光,包括几个秘书。
他敲门,“景总。”
有个斯文模样的男秘书甚至走来,想拦住他。
“进来。”里面传来景国泰稳重的回应。
景墨在秘书开口之前,推门而入。
办公室的两人,在看到景墨的模样都是一顿。
景墨也微微吃惊,他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喊了声,“哥。”
景国泰那审视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最终道:“坐吧。”
“呼—”,景墨放松地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上午都如坐针毡——字面意义上的。他就是屁股疼。
“小墨,你……”景然皱了皱眉头,却被景国泰的声音打断。
“景墨,从今天开始,景然回到公司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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