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睥了一眼后,本想抱着事不关已态度的秦朗突然心中警铃大响,这小妮子是想开溜啊!
不行,他必须出手阻止!
轻咳声,看向正在伤心落泪的苏悦新,秦朗淡淡的问,“你和你的男友是打算在宝宝出生前还是出生后领证?”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很重要吗?”黄玩玩没有领会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苏悦新到底要在哪里安胎吗?
“他说他妈妈说要等孩子生下后再去领,目前是先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面对秦朗的问题,苏悦新如实回答。
看了眼秦朗,苏悦新觉得他和张天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无论身家,背景,能力,长相还是气质,她真心的希望他对玩玩是真心的,而不是少爷的一时新鲜。她希望玩玩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
秦朗剑眉微拧,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苏悦新,欲言又止片刻,终于开口,“苏小姐,别怪我说话难听,凭我的处世看人经验,我觉得你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选择在哪安胎待产,而是选择哪家医院无痛苦无后遗症的将这个孩子拿掉,毕竟你还年经,未来的路还长!你的男朋友不适合你!”
“啥?!”黄玩玩被他的话吓得跳到一边,瞪向他,“你脑子没病吧?这怎么说也是是一条小生命啊!”
“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是你希望看到你的好友万一生了个女儿被婆家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众人唾骂的情景吗?”秦朗严肃的看着黄玩玩。
他说得极有可能会变成事实,比张天海母亲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张家只不过是在采取观望态度,张家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如果苏悦新真能如愿的生个儿子,兴许她与张天海还能喜结良缘,若是个女儿,那……
黄玩玩与苏悦新都沉默了。
“如果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小孩,且不说是男是女,我都放下手中的一切繁杂抽出时间来陪她一起迎接这个神奇的小生命,这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看着黄玩玩,秦朗坚决的说道。
黄玩玩的脸红了,不自觉的避开他那灼人目光。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这么肉麻好嘛?说得好像此时怀孕的人是她一样。
苏悦新轻轻的抚上微隆的肚子,眼底尽是不舍,“他已经陪了我九十多个日日夜夜了,我是不可能舍弃他的。”听到秦朗那残酷的话,她的心虽阵阵抽痛,却也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下这个小子,哪怕到时只有她一人独自抚养!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面对讨论一条鲜活的小生命,黄玩玩实在无法做到站在秦朗一边。
“有!”秦朗点了点头,在黄玩玩与苏悦新期待的目光中摊摊手,一脸的鄙夷,“钱!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个问题!”
“钱?怎么又扯到了钱?”黄玩玩更加疑惑了,看着秦朗的目光也变得鄙夷,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有着死不悔改本质——姓(信)钱!
“别这么看我,我说得也是事实,如果苏小姐有钱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房子,再有多余的钱供未来一家四口衣食无忧的话,那么张妈妈绝对不会再说适应不了城市生活,心疼张先生而拒绝来照顾你了。也不会害怕生个女儿而断了香火,因为她将来可以用钱来招个上门女婿,所以我说,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苏小姐没有丰裕的钱来供养张先生!”秦朗的话里显然对张天海有着深深的唾弃。
呃,多么的一针见血啊!
黄玩玩看着秦朗,这一刻,她发觉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正经,原来他还有一颗精于常人的头脑,只可惜这颗好用的脑子平时都用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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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臻一手执杂志,一手端咖啡,全然将黄伟昊的存在忘于脑后,开玩笑,想他堂堂大少还要替别人照看小孩?
按罗臻的要求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的黄伟昊有些无聊在房间独自走来走去,寻找着新鲜好玩物品。
突然,他那探寻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里。
盒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个漂亮的小长方形塑料包装物,用手一摸,里面还有滑滑的一圈鼓起边缘,手感极好。
“帅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啊?”黄伟昊趴在床上,眼睛盯着包装物。
帅叔叔这个称呼他很喜欢,罗臻很是满意的放下杂志,带着小好友走近,“什么什么东西啊?”
近处定睛一看,俊脸微腆,嘴角轻抽,有些尴尬,“放回去,这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的东西!玩别的东西去!”
被他这么一说,黄伟昊的好奇心就更强了,眨着透亮如水晶的大眼,“为什么不能玩,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问这些干嘛呢?反正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的就是了。”罗臻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一个小屁孩解释如此难懂的问题。
“哼,不说算了,我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嘴里念着,在罗臻来不及阻止之前,黄伟昊便嘶的一声将那个包装袋给撕开了。
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物体,黄伟昊观察了好一会,“什么啊,不就是个汽球吗?”弄得那么神秘,早说,他就不用打开了。
汽球?听到这个名词,罗臻突然间很想笑,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告诉这个小鬼事实真相吧,就让他一直认为这是汽球了是不个不错的方法。
只可惜,又浪费了他家几十元钱,唉,心有点不舒服,让他再靠会吧!
转身踱回沙发重新窝入。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刺耳的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然来电蟑螂!
“喂,什么事?”
“把小昊昊带过来吃饭,我在云瑞等你!”秦朗温润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
“哦,谁买单啊?”请客不是问题,买单才是个大问题!
“我!”秦朗略有不爽。
“OK!我马上出发!等我哈!”只要不是他出钱,他自然很乐意赴约。
“嗯,对了,你来的时候把那间房子给退了吧!我不续住了。”
“为什么啊?”想到有可能少了一笔生意,罗臻便想极力挽救。
“你家房子太贵,俺租不起!再说请你吃饭已经很不错了,何必再让你挣俺的钱呢?”不等罗臻骂出口,自称俺的秦朗便急急的挂断。
对着手机上的秦朗头像,罗臻狠狠的呸了一口气,然后便慌忙取出湿巾擦拭,NND,这可是他万里挑一才中眼的手机啊!
站在镜子里整理了一番,罗臻这才带着满意的笑揣起手机,拎起文件袋,对着往汽球里装冷水的黄伟昊招了招手,“小朋友,走,跟帅叔叔一起去蹭饭吃,呃,不对,是去赴约!”
大厅前台。
“总经理好!”领班前台们纷纷恭首。
“嗯,把1808号给退了,派个人上去好好检查下,把房内的任何损失全部算到秦少账下。不得错过一针一线!”哼,小样,算讹你还不容易!
“是!总经理!”领班亲自带着两个服务员上去检查房间。
五分钟后。
前台收银员的对讲机响起,收银员按下接听键。
“1808号检查完毕,应付费的物品有:一瓶依云矿泉水,一瓶猫尿咖啡,一只杜蕾斯……”
杜蕾斯?
收银员偷偷的瞟了眼罗臻。
心里暗暗猜测着,这只杜蕾斯究竟是秦少用的还是自家总经理用的。
若是秦少,那必然是与那位高挑小姐合用的,倒也正常。
若是自家总经理……目光落到了罗臻身边漂亮如画的小正太黄伟昊身上。
哇哇哇,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总经理的口味不单单是重,而是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人神共愤!
三四个收银员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罗臻抬眼适时的捕捉到美女们那来不及收敛的嫌弃目光,仿佛在看变态般。
他疑惑后猛得心一跳,她们误会了!
像他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帅哥怎么会做出如此肮脏龌龊卑鄙无耻之事?狠狠的瞪了眼此次事件的肇事者黄伟昊。
黄伟昊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罗臻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动作落在在场的美女们眼中反倒变成了欲盖弥彰。
从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下属女职工们都在偷偷的散播着总经理有恋童癖这一不齿爱好,从此人人对他更是敬而远之。
酒过饭饱,罗臻带着有点小郁闷的心情独自开车回去。
电话里说好的是秦朗买单,谁知真到结账的时候,那小子竟说只带了现金,忘了带会员卡。
这家酒店若是用会员卡的话可以比现金少支付百分之八的费用。
按今晚三万元的小宴来算的话,用现金就得多支付二千多元,虽然他们出生大户,有的是钱,但是资本家的骨性告诉他们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于是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他拿出了自己的会员卡买了单。
当他们说说笑笑的走到停车场时,秦朗从口袋里掏出会员卡,故作惊讶的说,“哎哟,我刚刚怎么就忘了掏这个口袋呢?”
气得他当场追得对方绕着停车场跑了两圈。
车内,秦朗透过后视镜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黄伟昊,对着黄玩玩开口问:“你打算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鬼留在自己身边啊?”
“别用那么难听的词好不?什么叫来路不明!”
“我说的是事实,我们除了知道他叫黄伟昊以外,对他还有什么了解?你对这个世界看得太单纯。”他轻轻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她的缺点,同时也是她的优点,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那是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复杂!”
秦朗呃了声,找不到词来反驳。
静静的行驶了一段路,“你有没有打算帮小昊昊找到家人,再把他送回去?”
这或许是安排黄伟昊最好也最安全的方法,同时也不会刺激到黄玩玩。
黄玩玩很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点头,“小孩还是回到父母身边最好,但是这人海茫茫的,我们要去哪里找他的爸妈呢?”
这种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
秦朗自负的笑笑,“在这座城市里,只要我想办还没有办不到的事!”口气不由有此嚣张狂妄。
“哈!那你去暗杀下市长或炸个使馆给我看看?”黄玩玩很不面子的倒下一大盆水。
让你吹!
被泼的透心凉的秦朗幽幽的看了眼黄玩玩,他再一次确定她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一夜无梦后,黄玩玩被敲门声吵醒,顶着惺忪的眼,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公务员打扮的人,两男一女。
三人身后跟着秦朗和黄伟昊。
这是怎么回事?黄玩玩与同样睡眼惺忪的苏悦新面面相觑。
揉了揉眼,看着昨晚同样晚归家此时却精神倍儿棒的秦朗,真怀疑他是不是铁打的。
“黄小姐,打扰到您了,我们是静安区辖下的一个街道办事处。”
“哦,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她好像与静安区没有交集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黄伟昊小朋友是我们街道上的居民,按他个人意愿似乎很想与你生活在一起,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他第二监护人?”站在前面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男子态度温和的说。
“什么是第二监护人?为什么是第二监护人?”黄玩玩有些摸不着头绪。
“第二监护人就是和他原有监护人一样可以行使对他进行教育和抚养等权利和义务。因为以黄伟昊小朋友的现状还不能申请国家孤儿求助。”中年男子耐心的解释。
“我还是不懂耶!”原来她的政治不及格。
“说白了,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小鬼在法律上的第二个妈!”
“不会吧?让我和他爸结?不可能!”黄玩玩被吓到了。
“若真是那样,我宁愿立马当他的爸!”秦朗没好气的说,这丫头当年读书时都读了些啥啊?
“监护人懂吗?”中年男子问。
黄玩玩点了点头,这个词的意思她大概是懂的。
“说通俗点,就是让你当他的监护人,就像姑姑或姨姨那样的监护人!”对于黄玩玩的智商,这个中年男子显得也有些捉急。
“哦,我明白了,就是问我能不能收留他嘛?”干嘛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
“呵呵,算是吧!”中年男子尴尬的笑笑,小姐,你看来还是没有真正的理解啊,不过为了不气死自己,他默认了她的说法。
“你刚刚说他还不能申请国宝孤儿求助是什么意思?”
“哎,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中年男子身后的妇女有些心疼的说。
“怎么说?”
“他有爷爷,有奶奶,有外公,有爸爸,凭这一点来看,他不能算做孤儿,但是他的爸爸却是个服刑犯,为此,他又没有实质性的家!”
“那么他的妈妈呢?他爸爸为什么会被关啊?”黄玩玩皱了皱秀眉。
中年男子面色有些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爸爸就是因为两年亲手杀了他的妈妈,所以才会被判了无期。他妈妈当年才刚过完二十九岁的生日,是一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最让人心痛的是,黄伟昊是那场罪恶的目击证人。”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苏悦新惊呼,她很难想像当时小昊昊看到这一幕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更难想像他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两年时间。
“因为婆媳关系不和。”秦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悦新。
苏悦新脸色一白,颇有种被杀鸡儆猴的感觉,而她就是那只猴!
“就因为婆媳关系不和,男的就动手杀了自己的妻子,这该是多么的变态,这女的根本就是瞎了八辈子的眼了!”黄玩玩气得哇哇大叫。又是婆媳关系不和,当年她老娘就是因和未来准婆婆关系不和才会被她老爸给抛弃,当初她还在娘肚子里呢!
“按照法律来讲,黄伟昊应该由其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代为抚养,而他的外公因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而犯了严重的老年痴呆,根本没有能力来抚养他。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归由其爷爷奶奶抚养。或许是因为心里有恨吧,他极不喜欢爷爷奶奶,不愿住在他们家,于是渐渐的他习惯于流浪于街头,我们街道办也曾想了很多办法来帮他,但都没有成功,所以这一次希望能成功,给他一个安定的童年,目前最主要的是送他回校园。”
中年男人带着恳请的目光看着黄玩玩。
黄玩玩有些紧张,若在佛山,她或许可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她黄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人家,但是多养一个人还不算难事。可是在这举目无亲的上海,她现在连自己都养的半死不活的,怎么养他,怎么供他上学?
可是面对着黄伟昊那过早领略世态炎凉的眼睛,她真的做不到弃之不顾。
她紧咬着唇,内心极力的交战着。
“我可以和你共同抚养他,也可以马上把他送到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但是条件必须是你我共同,如果你哪天弃我而去了,我也会立马弃他而去!”正在黄玩玩左右为难之际,秦朗开腔了。
腔调却是一惯的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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