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妄言认认真真地回望着楚逆,抬头吻了上去。
楚逆手上还拿着笔墨,怕墨汁染上苏妄言蓝白色的道袍,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静地承受着苏妄言的吻,而过了片刻,苏妄言就埋首在楚逆的颈边,闷声道:“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和诱人呢。”
楚逆失笑出声,侧头吻上苏妄言的白发,道:“不及你一分。”
苏妄言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前言,谁说楚逆不会说情话的,人家只是能把情话说得真挚万分认真得好像他说就是极为普通的事实一般。
当然苏妄言也不是妄自菲薄,他当然也知晓自己的长相是多么出色的,从小到大他都因着这个长相而在众人之中成为极为独特的一个,但这和楚逆的出众是不一样的。楚逆眉目精致,但更为让人瞩目的是他的气质,冷然凌厉,仿佛傲立于高山之巅俯视着芸芸众生,却又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但凡有人靠近一分,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漠和排斥。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高冷和禁欲的气质,才让苏妄言更想将他从高山之巅拉下来,想让他和正常人一样染上喜怒哀乐的情感,想剥开他坚硬的外壳,窥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而他更想对方那双美丽的清亮的双眸中因他而染上无法克制的□□,便如同那在黑夜当中闪耀着的红色光芒一样,让人只是看一眼便心生无限的遐想。
然后苏妄言便叹了口气。
袁霖:qaq大神你不要说风凉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现在不造怎么办了,就算我是基佬我也没想过和他一起做七夕啊,可是我全身家当还在他那里!
苏妄言:……我记得你的全身家当也就300金吧。
苏妄言抱了半天才放开楚逆,然后看着楚逆将许愿笺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花灯里。
楚逆侧头问道:“你不写?”
当然写。苏妄言这么想着,却又觉得自己的毛笔字是在拿不出手,尤其是还有楚逆的字做对比,简直让他不是一个心塞可以形容的。
袁霖:300金怎么了!300金也是钱好么!我全身上下能有300金已经不错了!你们这些拿着大橙武的壕才是需要打倒的地主阶级资本主义吸血鬼好么!
苏妄言:我给你3000金,你给我闭嘴。
而楚逆却像是看出了苏妄言在纠结什么,不由将手中的毛笔塞进了苏妄言的手中,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就是许个心愿罢了,心意到了即可,何必在意字迹的好坏。”
虽然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让楚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苏妄言还是觉得有些心塞。不过倒也接下了笔墨,将许愿笺撑在桥边的围栏上,第一次这么认真而专注地写下了一句话。
系统:浅夏梨衣加入了队伍。
袁霖:卧槽大神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苏妄言:我觉得你们当面谈一次比较好。
浅夏梨衣:人还挺多的,大家好。
楚逆:你好。
系统:袁霖退出了队伍。
浅夏梨衣:啊咧,又跑了,剑纯粑粑气纯麻麻再见,我去堵人了。
系统:浅夏梨衣退出了队伍。
苏妄言也懒得去关注袁霖和浅夏梨衣之间的相爱相杀,在两人退队之后,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安静,也让他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写许愿笺的字上。
他写完的时候,侧头往楚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对方的目光在许愿笺上一扫而过,随即将视线移到了苏妄言身上。
而苏妄言就这么噙着笑意,回望着他。
楚逆心底慢慢地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像是满足,又像是喜悦,如同两个心意相通的恋人之间交流着的脉脉情愫,让他也忍不住地学着苏妄言的样子弯起了唇角。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河岸旁边。
河上飘浮这不少荧光闪烁的花灯,烛火在微风的轻拂下缓缓地摇曳着,映照着本该一片漆黑的河面灯火通明,连河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都仿佛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蹲下、身子,将两盏花灯缓缓地放在水面上,然后看着它们并肩顺着流水的方向往远处漂去,两盏花灯默契地紧紧贴近着,知道漂泊到远方,两处烛火融合成了一点光芒,就仿佛他们两人一般紧密不可分离。
知道那光芒消失到不可见的地方时,楚逆突然侧过身去按住了苏妄言的头,狠狠的贴上了他的双唇,随后在苏妄言稍稍有了回应的时候,又翻身将对方压在了河岸上。
他抬头看着身下的人在旁边灯火的映照下水色涟涟的双眸后风华绝代的样貌,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让他给握住了。
有些爱无需让所有人知道,有些话也无需用言语表达,只要他们两个人明白,就足够了。
他们握住了对方的手,十指相扣,腰间的银心铃似乎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然后楚逆想起了苏妄言在许愿笺上写得那行字,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填满了一般。
——天下只应我爱,世间唯有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