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光來了,挺拔的身姿腆着有些凸起的小肚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踱进了包间里,微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平静从容的扫过了每一个人,和煦中透着一股身居高位的威严,很好的彰显了他作为郊县一哥的特定形象,只是这目光最后落到了安平的身上停滞了下來,习惯使然的将眼晴眯眯了起來,瞳孔也似乎随着眼角的挤压而骤然紧缩,似乎要透安平眼晴分辩出安平的所思所想。
在宾州的时候,安平帮着卷烟厂申请项目,与高书记和雷县长两个人都有过短暂的接触,话说的不多,更沒有什么私下里的亲近,但安平能使成功上位,显然两个人都知道安平在卷烟厂项目中所发挥的决定作用,并且对安平的提拔使用上已然达成了共识,可以说,安平拉着向玉田的大旗,扯了一张老大的虎皮,在高晨光的心里还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所以,此时的安平能够平静从容,神态袒然的面对高晨光的目光,哪怕高晨光的眼神扑天盖地的向自己袭來,也沒觉得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对等一件事务的发展,观点不同,立论不同,所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同,就事论事,千人千面,不一而足,若是高晨光因为自己的观点不同就排斥自己,那就是因言而罪,那心眼也太小了,这样的领导也不值得自己替他卖命。
“好,好啊,在成绩面前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既不激进狂妄,又不自卑自惭,安平同志有大将风度,当得起年轻有为这个盛赞了,不错,真的很不错啊……”面对自己的犀利眼神,安平仍然能够不卑不亢,从容镇定的接受直视,那神态就像是泰山在他眼前崩塌了,他也依旧能镇定自若,波澜不惊,这让高晨光在心中给了安平一个很高的评价。
來到郊县一年多了,高晨光很清楚郊县干部队伍是个什么状况,也亲自约谈了在某些方面表现不错的年轻干部,总体上失望多过期望,这些年轻干部一看到自己不是畏首畏脚,哆哆嗦嗦,就是沒大沒小,急于表现,像安平这样从容淡定的几乎一个沒发现,抛开安平在隆兴镇取得的成绩和在省里的人脉不论,单凭这份沉稳劲就值得自己高看一眼。
“书记盛赞了,我的经验少,接触面也不广,只能针对自己工作的环境粗浅地说一说,倒是落入了您的耳中,实在有些班门弄斧了,您这一表扬我,我都感到受宠若惊了……”高晨光审视的目光打在身上,安平从容镇定,等这目光一挪开,安平立刻换了一个恭敬的姿态,特别是面对高晨光的表扬更是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是安平针对领导揣摸出來的态度。
领导都是尊敬出來的,在领导的面前要时刻保持住恭谦的态度,领导和你客气,你可千万别当真,千万别大咧咧的袒然接受了,那样的话,你会被戴上不谦虚、容易骄傲的帽子,特别是在高晨光这个能够决定安平命运的县委书记眼中,印象一但形成,几年甚至于十几年也改变不了,安平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一时的痛快。
“你们这几个老家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一天到晚就知道窝在上面叽叽歪歪的乱发号施令,不沉下身子去搞调查研究,连基本的情况都摸不清楚,小安今天给你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你们可要引以为戒,要不然,我看你们屁股底下的位子可就都悬了啊……”高帽子人人爱戴,赞歌人人爱听,安平从小就知道礼多人不怪的道理,果然不露痕迹的小拍了一下高晨光的马屁,成功的将他的视线转移了出去,而将高晨光把目光落到了马鹏飞,王德裕几个人身上以后,态度可就來了个大变样,丝毫不留情面的把几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有的时候,领导骂你非但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一种极为亲近的表现,至少几个人在高晨光的心里面还有值得骂的资格,还有骂的意义,骂过了也就完事了,但若是一言不发,一片沉默,那也就意味着高晨光已经彻底的死了心,骂不骂都是一个结果,索性不骂,还能省点力气,可结果是生是死,是亲是疏,可就不好说了。
而在座的除了安平以外,都是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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