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得出了一个高晨光在虚张声势的结论,但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雷县长也沒有轻易的放松对高晨光的警惕,在高晨光的话一说完,立刻捡起了话把,说的内容是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通过讲话可以彰显他的存在,雷县长认为,以他一向强势的态度和多年來积攒的威望,顶住高晨光的虚张声势应该不成问題。
“在保持与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前提下,贯彻党的执政意志,落实组织意图,这个课題对我们郊县來说有些大啊,不过,大一些不要紧,重要的是敢于大胆尝试和创新,接下來怎么办,县长的补充很到位啊,大家也都谈一谈吧……”自己的话还沒说完,雷县长就插话,争夺主动权,这是雷县长的一贯做法,高晨光虽然心里不满,却也习以为常了。
不过,以往高晨光掌控不了常委会的局势,与其丢人现眼,莫不如一言不发,所以,每当雷县长讲话之后,他就会选择沉默,但是今天,高晨光再一次打破常规,在雷县长讲话之后,又把主动权抓了回來,更在讲话的过程中,倦着手的在桌面上重重地敲击了两下,明里是提醒大家踊跃发言,暗里却是在警告雷县长,他才是县委书记,常委会该由他來主导。
“咳咳……”在党内,讲究党内排名,你是什么地位,是什么身份,就决定了你坐的位置和发言的顺序,眼下,书记讲完了,县长讲完了,接下來该讲话的自然就是县委排名第三的党群书记张效严,而作为此次会议讨论内容的直接关系人,张效严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挺起了身子。
高晨光维护隆兴镇,维护安平,雷县长态度不一,傻瓜都能看來,但对张效严來说,开弓沒有回头箭,李一冰哪怕再不成器,那也代表着自己的脸面,这个时候自己若是松了套,从此郊县将再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且,上一次隆兴镇出了矿难,为了保住李一冰,张效严可是舍弃了不少的重要的中层岗位,高晨光捞了个盆满钵满后,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把事情压了下來,现在李一冰又落选了,从哪方面算,张效严都亏大了,这口气若是不出來,张效严觉得自己都得憋屈死。
现在,发言的机会终于來了,张效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向所有常委讲述一个事实,今天我张效严的女婿能被人给搞落了选,那么明天在座的领导的子女亲属就都有可能被人掀下神坛,谁都有子女亲属,谁都有远近亲疏,不为了我张效严,就为了你们自己,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体制内的规矩还要不要,游戏规则还要不要。
“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插一句啊……”就在张效严干咳了两声,酝酿着情绪,组织着语言,正准备发言的一瞬间,一声粗犷的嗓音突然响起,这声音不但打断了张效严刚刚酝酿好的情绪,更让张效严有了一种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硬生生的把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皱着眉头,一脸铁青的扭头看向了说话的人武部政委刘钧,看着他硕大的脑袋和眯缝的小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高书记,雷县长,省军区來了位领导,我急着去接待,就先说两句啊,说完我就先走,失礼的地方,大家多关照……”那天在酒桌上,高晨光和方明远勾肩搭背,眉來眼去,俨如莫逆知己一般,刘钧可都是看到了眼里,原本就是想请高晨光帮着陪陪客人,却沒想到方明远这个堂堂省军区一号首长的公子,肯折节下交高晨光这个小县委书记,这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不就是因为他弟安平在高晨光的治下吗,这关系都明了了,刘钧又不傻,不为高晨光,也得替安平说句话,当然知道往哪边站队。
别看刘钧长的不起眼,但脑袋可是极为活泛,更有着与军人极不相符的心计,对县里营蝇苟狗的事情虽然不太过问,但心里可是有着一本账,安平抢了张效严女婿的位子,张效严必然要视安平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若是张效严先表明了态度,说不准要影响一大批人的思维和感知。
观念若是一经形成,想要改变可就难了,按照发言的顺序,自己可是排名最末,到时候自己就是表示支持高晨光,起到的效果怕是也少的可怜,同样的道理,自己这个武装部政委一向不干涉地方政事,但突然间开口倒向高晨光,无疑也是在向所有常委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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