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喝的哪样不是人家捧了送到他面前的,这不是一大早听说陶梦阮到云华寺上香,专门请教了小姨母的。面上却淡然自若道:“五味斋在京城成名许多年了,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叫人给你送些。”
陶梦阮白嫩的小手抓着酥饼,只默默地点头。用了司连瑾差人送去的药膏,加上她自己的保养,手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只有几处伤得严重的地方还有些痕迹。陶梦阮自己不大在意,她的体质不容易留疤,前世学医,手上免不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自己消失了,若不是葛老夫人每次见到都要叹息一回她都懒得管。
司连瑾手上捧着油纸包,引着陶梦阮往莲池的方向走,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陶梦阮手上的伤疤上,心疼之余心里也有些喜欢。他还记得,那天他昏过去时其实离地面已经不远了,陶梦阮是懂武功的,只要抛开他,她就可以平安落地。
“你看我做什么?”陶梦阮并不迟钝,往嘴里塞酥饼的同时,也能感觉到司连瑾在看她,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
司连瑾闻言一笑,拿帕子擦擦陶梦阮嘴角的碎屑,道:“你怎么这么小啊!”
“……”这是觉得她幼稚,吃点心还会沾到碎屑的意思?陶梦阮下意识的抬手拂了拂嘴角,然后心头一阵恐慌,她完美的闺秀礼仪啊,就这么在司连瑾面前碎成渣了。
司连瑾见陶梦阮心如死灰的模样,挽起陶梦阮的手,道:“傻丫头,在我面前不用讲什么规矩不规矩、礼仪不礼仪,只要是你就够了。”他哪里是嫌陶梦阮幼稚,只是想到陶梦阮才十三,他还要等两年才能娶她过门,等待的日子,总有些艰辛。
这话若是听别人秀恩爱,陶梦阮自是要嫌人家酸的,可落到自己身上,陶梦阮脸色微红的同时,竟也有几分喜欢,从司连瑾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道:“不是要看荷花吗?还不快走!”
陶梦阮的小手抽走,司连瑾暗暗可惜,却也知道适可而止,若是让陶梦阮觉得他孟浪霸道,就得不偿失了。将剩下的几片酥饼收起来,司连瑾尽职尽责的在前面引路,小绵想跟上去,让碧云一拉,跟司连瑾的小厮平安一起,落了两步走在后面。
云华寺的莲池其实就是寺里的放生池,寺里的僧人不大懂得管理,池子里的鱼儿荷花都自己长自己的,不比专门培养的精致漂亮,却别有一种自然的生机和活力。这两天荷花开得正好,远远走来就闻见清冽的香气,陶梦阮皱着鼻子嗅了嗅,道:“好香,真想摘一些回去做荷花糕还有荷叶鸡!”
“胡说,佛门胜地里怎么好摘人家花!你若是喜欢,山里有一个莲池,我给你摘一些,明日叫人给你送去。那里人迹罕至,荷花都是自己长出来的,比城里养出来的更香些。”云华寺的莲池本来就不大,不多的荷花让陶梦阮一摘,寺里不高兴不说,旁人也要说闲话,可司连瑾又不愿陶梦阮失望,便想起山里有一处池塘,心想明日去给陶梦阮摘一些来,也就两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