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鸭脖子又送到司连瑾碗里,转移话题道:“对了,夫君,刚刚在天香茶楼,二弟也去了,还亲口说杨家已经退了亲。”
“嗯?”司连瑾眨眨眼,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
“真的,我没胡说,二弟亲口说的,别说茶楼里许多人都听着,单单他上了招亲的擂台,杨家怕是也眼不下这口气吧。”陶梦阮觉得司蒙也够拼的,这一来,杨家哪怕原本没有退亲的心,也不可能巴巴的将女儿送过来,那不是专门送上来给人打脸吗?何况杨家是容州名门,虽比起京中的世家差了些,可司蒙作为庶出,娶杨家嫡出的姑娘,也算得上高攀。
司连瑾之前倒是听说过杨家有退亲的意思。原本杨家虽然答应了这门亲事,但对司蒙的身份还是颇有微词的,只是杨家有往京城走的意思,杨四姑娘年纪也不小了,算起来嫁入靖国公府也算不错,才答应了亲事,当然也未必没有期待着司蒙将司连瑾打压下去了上位的意思。不过杨家那位姑娘的母亲,是一直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司蒙的,嫌弃司蒙庶子出身是一点,另外也是觉得靖国公府水深,不愿意女儿搅进来。
原本婚期都定下来了,杨大夫人不乐意也只得准备着嫁女儿,但出了司羽然的事,婚事一下子推到明年,杨大夫人本来不乐意的心就更加活跃了。抓着靖国公府将婚事推迟,指责靖国公府不重视这门亲事,闹着要退亲,只是杨姨娘不愿意舍掉这一桩婚事,何况历来女子被退婚的多,男子被退了婚就更丢人了些,杨姨娘这些天都在周旋着杨家,连司羽然的嫁妆都顾不上,没想到司蒙这么一句话就直接将亲事退掉了。
司连瑾啧啧的摇摇头,道:“看来今日有得闹腾了,我们用了膳,去沐雨斋给祖母买些松软的点心吧!”司连瑾对家中的兄弟姐妹感情都比较淡,也就是时常缠着司连瑾的司连珏算是亲近些,至于司蒙,司连瑾对他倒是没有多少恶意,司蒙对司连瑾却是满满的恶意,恨不得将司连瑾踩到泥里。
陶梦阮闻言便点点头,“好啊!只是,这事会不会影响到二妹妹?”
“她亲哥都不替她着想,你操什么心啊!”司连瑾摇摇头,“放心吧,舒家爱惜羽毛,若是因为这种事情退亲,舒家的名声也要坏了一大块,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不过,二弟定下慕大姑娘了?”
“若是定下了,杨姨娘怕是高高兴兴的就去杨家退亲了!”陶梦阮对杨姨娘印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同是亲生的,偏心得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慕大姑娘的棋艺,不是寻常人能应付得下来的,不过,慕家大约是差不多准备定亲了吧!”
“哦,哪位壮士做到了?”司连瑾认识慕雨莲也有好些年了,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慕雨莲的棋艺,但也听过慕雨莲完虐闺秀圈的传说,还真是有些好奇,最后谁能摘下这朵花儿来。
“哦,你认得的,不就是韩家那个炮灰嘛!”陶梦阮对韩有量的印象依然是炮灰,最开始跑去刺杀她,到这回敢坐上擂台下棋,这个人一直做着炮灰的事,然而奇迹的一直没有被炮灰掉。
“……”司连瑾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微微皱眉,道:“慕家能接受这样一个女婿?”
“丞相夫人似乎挺满意的样子啊!”陶梦阮回想了一下,不过,若是慕家其他人,还真不好说,慕雨莲才名在外,慕家人大约也希望慕雨莲高嫁吧,毕竟那样才对慕家有利。
“丞相夫人满意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司连瑾也仅仅是好奇,慕雨莲记住了四连击一辈子,但司连瑾当出的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慕雨莲暗地里诅咒司连瑾单身一辈子,司连瑾也顶多就是好奇什么人敢将慕雨莲摘回家里去。
“这话怎么说?”陶梦阮今日才听说丞相夫人曾经是个侠女,不过老太太在家中也有这样的权威吗?
“丞相夫人当初是威震一方的侠女,当初嫁到慕家去也是一路打进去的,她过门不到半年,上到公婆妯娌,下到丫头小厮,半点不敢惹她不高兴,到如今,丞相夫人的两个小姑子还是见到她绕道走的。”司连瑾听祖母说起过丞相夫人的光辉事迹,据说他姑姑小时候,还被祖母抓着专门教过武艺,想到这里,又道:“将来咱们女儿,也该学些功夫才是,免得将来让人欺负了去!”
“有理!”陶梦阮点了点头。
两人在福满楼用过晚膳,虽然司连瑾说要去买点心,但其实时候不早了,两人还是直接打道回府。
安氏那边不用他们过去请安,但司老夫人那里还是要去的。两人到荣安堂时,司老夫人正由大丫头绿烟给她按额头,见两人过来,便道:“回来了!”
“祖母,孙媳给您带了些莲子粥,还是温热的,祖母尝尝吧!”福满楼做生意厚道,莲子都是专门从外地寻来的上好莲子,用的是优质的珍珠米,熬出来的粥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很受老年人的喜欢。陶梦阮见到司蒙的时候,她一个女子,不好出去制止,何况司蒙话都说出来了,陶梦阮只得提前派人回来送信。想到司老夫人必定是要气恼的,去福满楼用膳也给司老夫人带了一份莲子粥回来。
司老夫人那会儿气头上,晚膳也没吃下多少,这会儿真有些饿了,莲子粥的香气飘入鼻翼,点点头道:“好久没吃过福满楼的莲子粥了,拿来我尝尝!”
司连瑾和陶梦阮都坐下陪着,司老夫人今日是真恼了。老人家一辈子做事厚道,年纪大了更是慈祥温和了,杨家想退亲的事她知道一些,但这不是还在商量吗?司蒙往外面这么斩钉截铁的一说,以后两家还怎么相见?君不见那何家、那文家,至今两家公子姑娘的亲事都说不下去吗?
“祖母别气了,这些事自有父亲和夫人处置,哪能让您费心呢!”司连瑾亲自给司老夫人盛了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