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了地方。皇后娘娘见到陶梦阮依然是一张臭脸,倒是意外地见到了葛姝。
葛姝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屋子里养着,如今才能出门,皇后娘娘又逼着太子纳严家庶女做妾,原本就不存在的婆媳感情就更加尖锐了。皇后娘娘这回将葛姝叫来,是为了敲打葛姝,让葛姝主动跟太子提严家的事,听到通传陶梦阮到了,皇后娘娘的脸色扭曲了一回,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让人将陶梦阮叫了进来。
陶梦阮见过礼坐下,皇后娘娘看了陶梦阮一眼,有些厌弃的别开脸,似乎调整了一下表情,道:“说起来,义安县主跟太子妃还是表姐妹,倒是都往同一个错处上走。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理,你们做嫡妻的,原该宽容大度才是,怎么能管着丈夫不让纳妾?义安县主,你说对不对?你与司世子在外,没有长辈看着,但你既有孕,为何不为世子纳妾?就算是本宫的静雅,也将这事放在心上,尽心为驸马打理后宫……”
陶梦阮心里呵呵,是啊,静雅公主是给唐思明纳了不少妾室,但纳妾的目的在于开枝散叶,可成婚这么多年,唐家也没见添个一男半女,庶出也就罢了,嫡出也没有半个,若不是娶了个公主,这种媳妇早就被休弃了。
“义安县主有什么说的?”
哦,这是还要让她认错的意思?陶梦阮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想搞出半点不敬皇后的事情来,毕恭毕敬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当时身在灾区,世子每日挂心的都是灾民的事情,试想灾民们还在衣食无着的苦难当中,世子却欢欢喜喜的纳妾,让人怎么想?世子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怎能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事,让朝廷蒙羞?”
“……”皇后口齿并不伶俐,在宫中其实也只会拿着皇后的身份打压其他妃嫔,陶梦阮这话一说,皇后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停了片刻觉得丢人,便直接将陶梦阮和葛姝一道赶了出去。
陶梦阮和葛姝是求之不得,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陶梦阮道要去太后那里,葛姝便也一道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一向和善,又疼爱太子和司连瑾,连同陶梦阮个葛姝也怜惜几分,尤其先前出了葛姝的事,太后见了葛姝又劝慰了她一番,赏了一些贵重的补药。
两人在太后宫里坐了坐,才一道离开。葛姝身子才好些,进宫也乘了辇车,就叫了陶梦阮同坐。葛姝原本是想同陶梦阮说些心里话的,可毕竟在外面,也不好提,只简单提了几句,便没有多说,倒是向陶梦阮道:“今日听说你到了时,皇后的脸色变了变,你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葛姝一向聪明,陶梦阮今日进宫她进宫就知道了,不可能皇后不知,既然如此,还让皇后变了脸色,必定是有其他缘故的。陶梦阮救了她两回,她心里感激陶梦阮,担心她让皇后算计,特意提醒她。
陶梦阮将来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道:“我只是发现路不对,倒是不知那宫女原本想引我去哪里,太子妃知道吗?”
葛姝对宫里比陶梦阮熟悉得多,回想了一下陶梦阮提起的地方,冷笑一声,道:“她倒是好算计,自己想算计表妹你,还想让表妹你多竖几个敌人!”
陶梦阮听葛姝这样说,便也没有再多问。葛姝也没有多提,却拍了拍陶梦阮的手,陶梦阮没有动,将葛姝递过来的纸条收到袖里。
在宫门跟葛姝别过,陶梦阮坐上了国公府的车,才将葛姝塞过来的纸条打开看。纸条应该原本是别人递给葛姝的,已经有些皱,上面的字句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怜雅公主在御书房前跪求入闵家生子。
宫延述是太子,虽然住在外面,但宫里多少肯定是有人手的,葛姝跟皇后不合,也必定会收买些人手传递些消息,不能做别的,至少不至于摸瞎让人当枪使。这纸条应该是葛姝进宫时收到的,但这种东西肯定不能随便丢弃,要带出宫销毁,遇到了她,就给了她。
陶梦阮有些感激,小小的一张纸条,信息量却不小。那宫女引陶梦阮去的想必就是御书房那边,她一个外命妇,若是撞到了这种事,就算皇上碍着各种缘故不会处置她,也难免埋下一根刺,到将来,无论针对她还是司连瑾,都必定不会有好处,这皇后脑子不好使,手段倒是够毒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