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实你和陈双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在三千给樊不凡讲完她这一段跌宕起伏的身世之后他的反应还算淡定。
三千点了点头,讲这个故事也着实耗费精力,她有些疲倦地倚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说:“可笑吧,狗血吧,天雷滚滚吧……你说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你的青梅竹马是谁不好,偏偏是她。”
樊不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比较好,等了等才说:“难怪我以前就觉得你和陈双长得哪里有些像,当时没多想,还以为是巧合。”
“我和她像吗?”三千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陈双那张芭比娃娃脸,感觉怎么都没办法和自己的样子重合到一起去。
“只是有一点儿,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樊不凡也想了一下才道。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我还有要紧事要问你呢。”三千睁开眼睛,稍稍坐直了些,“你应该知道徐纾温他父母的事情吧?”
樊不凡的表情一顿,等了片刻后反问:“你也知道了?你都知道什么?”
“和你知道的应该差不多吧。徐纾温和我讲了当年他父亲和樊叔叔以及陈知宁做合伙人的事,后来樊叔叔回国,把股份分给了他们两人,再后来没过多久徐纾温的父母就出了意外。”三千说着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纾温现在怀疑当时他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陈知宁人为的动了手脚,所以他现在应当是想要报复的,和陈双结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些事你都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樊叔叔三年前就告诉你了是吗?”
樊不凡没有说话,但也等于是默认了。这件事他始终没有告诉过她,并不是存心想要瞒她,而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极难开口。还记得当初樊思衡告诉他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心里十分压抑,特别是在之后听说徐纾温要和陈双结婚的事情以后,他就更加左右为难。徐纾温和陈双,两个人都是他所珍视的朋友,可他却偏偏被面临着二选一的局面。
也是他那个时候心智上不够成熟,在做不出选择的时候他竟然逃避了。或许心里还是更偏向徐纾温一些,毕竟倘若徐纾温怀疑的事情属实,那他相信就算换了自己也是无法原谅的。所以没有干预,所以在陈双找他帮忙的时候没能尽力阻止。
现在再去想这件事,他也会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真得去阻止了,那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境况。会更好还是更坏,都是一个未知数。
“三千,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沉默了半晌后樊不凡终于问道。
“就是那天晚上我去他家里的时候,喝了酒,他给我说了这事,我告诉了他陈知宁是我亲生父亲的事。”
“是你没回来的那个晚上?”樊不凡明知故问。
三千回头看着他别扭的表情,知道他介意,不由笑了两声说:“是啊,你吃醋啦?”
“没有。”樊不凡不肯承认,他不想显得自己小心眼,但又不可能不去小心眼。洛三千和徐纾温两个人一整个晚上共处一室也就不说了,居然还喝了酒,而且洛三千还把陈知宁的事先告诉了徐纾温,甚至要早于他。
“真没吃醋?”三千对樊不凡太了解了,她看得出他心里肯定已经在乎到一塌糊涂了,但他不承认她也就不揭穿,反正她不着急。
“真没有。”果然,樊不凡在再次否认之后却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但是你以后晚上要是不回来一定得先和我说一声,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干什么,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我都找不到你。”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三千神色正了正,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徐纾温和陈知宁之间的恩怨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由着他自虐下去吧。说是报复,其实也是在伤害自己啊。”
“嗯,我觉得当年的事有必要再重新调查一下,搞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三千默默点了点头,心里未免唏嘘,“其实我从徐纾温的话里能听出来,他舍不得伤害陈双,现在这样他也很矛盾,也很痛苦。万一当年的事不是像他想的那样,那岂不是就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但若事实真是如他所说,那我们也该试着去寻找其他的解决途径,要让陈知宁承认错误受到惩罚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没道理再赔上他自己和陈双两个人的人生。”
“三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陈叔叔做的,你会不会……”樊不凡的话没有说完,三千回头看了看他,也沉默了下来。
要真是陈知宁做的,她会怎样?应该不会怎样吧,毕竟她和他没有什么感情,今天又经历了一次几乎决裂的谈话,她从今以后应当是不会再关心他的遭遇了。可是怕就怕,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没办法做到像现在这样想得这么开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三千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了樊不凡的身上,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等到时候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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