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间的纠缠,温柔而强势,让她无处可逃。
哐哐!
几把长剑指向相拥热吻的一对人儿,利刃在窦漪房的面前晃了好几下。
“来者何人?!竟敢惊扰侯爷!”私兵们厉声质问。
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俊脸却还不餍足地贴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有一下没有一下地蹭着,不肯放过一丝丝残留的余香。颀长的身子斜靠在墙上,星子般的黑眸半眯半启,嘴角上挂着一抹慵懒的笑,“我道是谁敢在这驿馆内动用私兵,原来是辟阳侯审大人。失敬,失敬。”
刚才凶神恶煞的私兵们一看见男子的脸,全都煞白了脸,连忙收起手上的利剑,跪在地上行礼,不敢声张。
审食其从驿馆中内室中踱步而出,一看见对方的样子,立即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微臣见过代王殿下。未知殿下在此,有所惊扰,还望殿下恕罪。”
窦漪房想把头抬起,却被他大手压下,小脸只能贴在他的肩窝上,保持着这暧昧的姿势,不可动弹。
刘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宽大的袖袍将窦漪房娇小的身子遮住了大半,其他人只能从背面大概看得到她纤秾合度的娇影。
审食其道:“代王殿下既然进了长安城,怎么不直接到未央宫去?待在这小小的驿馆之内,岂不委屈了王子殿下?”
“唉,别提了。”刘恒浓眉一皱,满脸烦心无奈的样子,道:“你也知道,我母妃她身体虚弱,赶了几天的路,便染上了风寒。人一到长安,就又吐又昏的,也撑不住再赶到未央宫。怎知,城内稍微好点的驿馆都被那些先到的诸侯王给占去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有啥住啥呗。”
审食其素闻四王子性格率性豁达,不拘俗仪,在代国早就浪荡惯了。今日看来,确也不假。
“薄姬娘娘凤体违和,自当静养调理才是。可代王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和女婢……?”审食其看不清窦漪房的脸,只能从身形和衣着推断她也许是代王府上的小婢女。
刘恒脸上显出几分尴尬,“代王妃她身怀六甲,始终还是不方便的。我便趁她休息的时候,拉住这个可人的婢女偷偷来温存一番,还特意挑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没想到原来侯爷也在此地。你瞧,这不……”
窦漪房一听,脸都绿了,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和主人不清不楚的小婢女了呢?她连对方的脸是圆是扁都还没看清楚呢!
小小的身子试图挣脱刘恒的怀抱,却被他压得更紧,看起来反倒像是在撒娇一样。
刘恒温柔地哄道:“哟,咱们好不容易偷来的好事被打断了,小野猫儿要生气咯?乖,爷我待会儿好好补偿你。嗯……”
他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吹气细语,一边说身子一边暧昧地往她身上蹭去,看得周围的人脸红耳赤,好不尴尬。
审食其清咳两下,低声道:“代王殿下,虽说男女之事实乃人之常情。可现下正值先帝丧期,这事若是传到了其他人耳里,恐怕……”
刘恒急道:“审大人说得是!入宫后本王定当自重。可现在箭在弦上,美人在怀,实在是柳下惠也坐不住啦!你们好好当差,逍遥快活的事就让本王操劳去吧。哈哈哈……”说完,健臂一揽,将怀中佳人打横抱起,转身而去。
“臣等恭送代王殿下。”审食其只好躬身送驾,不敢再多加阻挠。
窦漪房就这样被刘恒抱起,顺着长廊走一路也呆了一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另一个小院子里去了。
“你……你快放我下来!”她手脚并用,挣扎着要落地。
刘恒瞅向她,可怜兮兮地道:“无情的小猫儿,刚才本王千辛万苦地救你一命,难道连句谢谢也没有吗?”
刚才?!刚才那幕火辣辣的记忆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独有的男性气息甚至还环绕在自己的鼻间,窦漪房的脸红得火烫,娇艳得好比天边的彩霞。
刘恒把脸凑近她的,剑眉高挑,“喜欢的话,本王可以再赏你一个。”他知道她想起了刚才的热吻。
啪!
窦漪房想也不想就往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清脆响亮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小鸟儿。
她急忙跳下他的怀抱,转身就跑,临走前不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发泄自己满腔的怒火。
一路上身后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