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左侧床上的郑洁应已熟睡,蜷着身,呼吸均匀。
蒋叶儿按下静音,蹑手蹑脚推门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接电话,小声说:“师兄?”
“睡了吧?”施俊声音亦很小,甚至还有些疲惫,背景里人声很杂,“听老师说你那边很棘手?”
“我这边还好,凶手已经找到了。”相比较而言,蒋叶儿还是比较关心施俊那边的状况,说起来,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通电话,她完全不了解县里的案子什么情况,“你那怎么样,现在在县城,还是回市里了?你现在在哪?”
“刚下飞机,等局里车来接我。”
“案子破了?”
“嗯,你那怎么样,需要我过去帮忙吗?”施俊那边传拖行李箱滑轮拖地的声音,“局里车来了,明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明天去找你?”
蒋叶儿咬着手指,一边摇头,“不用,我估计再三两天就回去了,师兄你好好休息吧,不过……你那分尸案是怎么回事?”
“兄弟仇杀。”
施俊和蒋叶儿是一个门派的,师从唐老头,所以分开办案之后总会互相说案情,诸如通过哪些细节分析出哪些结果,可以增长经验和增强分析能力。
于是一个坐在去局里的车上,一个坐在酒店的马桶上,声音俱都毫无困意,互相把案情说透,包括蒋叶儿那些对梁丽案的疑问,话聊了将近小时。
最后,施俊缓声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死者吕容的未婚夫叫什么?”
蒋叶儿心虚得直揉鼻子,她师兄也是个聪明人,不仅法医中心的人有目共睹,当时大学里也叱咤风云许久,所以她刚刚说案子的时候没敢提柏文睿的名字,只说死者未婚夫。
特怕她师兄也和她老师一样有所察觉,过来问她一句,“你以前认识柏文睿”?
那样多尴尬……
她现在基本就是惊弓之鸟,唯恐再被人问是否以前认识柏文睿,露出马脚。
“我没说他名字?”蒋叶儿笑笑,强装镇定,“哦,可能忘说了,他叫柏文睿。”洗手间里清晰地回荡着蒋叶儿空旷而心虚的假笑。
“柏文睿?如果人如其名,应该是很睿智的人吧?”施俊刚好到达目的地,推门下车取行李,“我到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见。”
“啥?!”
明,明天见?
蒋叶儿对着电话连续低喊几句,才发现那边已经挂断。
蒋叶儿:“……”
她师兄明天不会真来吧?如果真来了,她怎么办?
她在她师兄面前基本藏不住秘密,她师兄的眼睛太毒,反应速度太迅速,届时她想不露出破绽都不可能。
一个二十七岁女人玩暗恋真的太丢人……
翌日,蒋叶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早早起床,十分难得的和郑洁一起下楼吃早餐。
酒店楼下有个自选粥王铺,各种各样养生粥都有,两人一人一碗山药枸杞粥,燕麦芝麻粥,配上两盘小菜,味道恰好,美好的一天由清晨一顿美餐揭开帷幕。
蒋叶儿心里藏着事儿,都表现在脸上,吃完饭后,精神仍旧不大好。
“怎么?是还在想柏文睿怎样破案的?还是在担心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柏文睿?”
“我……只是在想梁丽的凶手会不会也是吕容的凶手……”
“我猜应该不是,吕容的凶手八成是模仿办案。”郑洁把从大堂沙发里坐着不走的蒋叶儿拽起,“既然想知道结果,那么就立即行动,空想没有任何意义,走吧,去局里看看。”
接着毫不意外,在警局碰到柏文睿。
柏文睿坐在会客室中,淡定自若地喝着茶水,气色尚好。
蒋叶儿推开会客室门迈进一步,刚看到柏文睿的脸,立刻退出去。
刚退出去,又被郑洁一巴掌推了进去。
蒋叶儿被门槛绊了一脚,左看看,右看看,会客室一共两张长沙发,下意识选择离柏文睿远的沙发坐下,一是毕竟前一天才不羞不臊地表白过,太丢人,二是毕竟前一天才不知好歹地吵过架,太尴尬。
然而柏文睿却不是记仇的人,放下茶杯后,微微抬头,“郭先名的老婆,白慧,不是吕容的凶手,她从没有去过莱安市,而且有不在场证明,当时在公司开会,咨询公司员工都可以证明。”
郑洁点头,同时安慰他,“那么也有了眉目,至少可以知道模仿作案的几率很大,除去模仿作案手法,或许还有杀人动机也相同,这些都是进展,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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