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儿女一定会父母双全。
况且,田太后头一个就不会允许有人这么说。
老护国公父子两为救先帝而死,如果他们的后人被说不吉利,那作为遗孀的她,又如何自处。
赵显点了点头,他带了些感慨地道:“也不晓得那护国公府的周氏女长成什么样子。”
武将之女,只希望不要太过伤眼才好。
朱炳皱了皱眉。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色。
这种情况下,就算那周氏女是头母猪,他也得好好地抬回来供着。
他道:“选后选贤,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陛下到时候多纳几位喜欢的妃子就好。”
他话说得十分自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作为朝臣,劝当朝皇帝多纳几个妃子有什么不对。
赵显若有所思,他突然叹了口气,“说起张谦,自他上回发了密信过来,说广南兵少防弱,难以抵挡交趾,如今过了这么久,护国公都到了桂州,也没有听说张谦有好转……”
朱炳撇了撇嘴。
民间有一句俗语说得极好:是驴子是马,牵出去一遛就知道了。
往日里张谦被吹上了天,都说他是悍将,可在凤翔歇了这几年,已经把悍勇都给歇成肥肉了吧。不过也好,当时同张谦商议的是在广南他须要节节败退,配合京城内的“祥瑞”及散播出去的消息,让民众都觉得广南之所以接连失败,是因为田太后牝鸡司晨,小皇帝不能亲政。
如今他的怪病倒是来得巧,不但保全了作为悍将的名声,也一样得到了广南战事危急的结果。
朱炳道:“张将军吉人天相。”说完这一句,他就岔开了道,“只是太后那边……她必不会允许陛下得到护国公府这样的助力。”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开始继续谈了下去。
他们从未考虑过周严是否愿意作为小皇帝用完即丢的临时刀斧,而周秦如果知道了自己在别人口中仅是被抬进宫**起来的摆设,又有何感想。
时辰已晚,朱炳准备出宫。
李德才突然在外头轻轻敲了敲殿门,道:“陛下,您渴不渴?”
赵显惊疑不定地站了起来,与朱炳对视了一眼。
这是交代李德才的暗号,这一句话说明,远在广南的张谦来了密信。
可明明今天送过来的折子还说张谦昏迷不醒啊!
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信送得比急脚替还快?
桂州城中,赵老夫人携着孙女早已住进了后衙。
若干天前护国公周严见到老母、侄女千里而来,几乎连笑都挤不出来。
此时再做隐瞒也没有了意义,他只得将周延之的情况细细交代了,并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整顿人手,下邕州。
此时此刻,他命属下把着门,对着母亲同侄女密谈起来。
周秦几乎压不住心中的惊骇。
“二叔,您的意思是,您怀疑张谦根本就无心救援邕州?那他为什么要让那田储带着他的精兵锐卒南下?这不是飞蛾扑火,枉顾人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