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还有富户、地主的娘子,就说我要设宴,请她们来吃酒……”
周秦在心里点了点,按照赵老夫人打算邀请的人的级别、标准,随随便便都能凑出几十人。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您这两天奔波劳累,身体又才好,哪里吃得消……”
赵老夫人摇了摇头,“你二叔也没个家室,这种时候,也只能我帮着上了,速去办吧,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连着三天,赵老夫人在桂州城内的椿记酒楼设下宴席,桂州城中有脸面的夫人、娘子都接到了帖子。
官吏夫人与富户娘子全是分开宴请。
宴席之上,对着桂州城内的官吏夫人,赵老夫人威严异常,话都没有多说,只寒暄了几句,每人送了一份礼物,吃过饭就这样散了。
等众位官吏夫人回了家,少不得要拿那些礼物一一对比,很快就发现这些日子但凡是勤勉工作,努力办差的官员,夫人得到的礼品皆是一柄玉如意。
而敷衍差事的官吏的夫人们,得到的却都是普通的京城土仪。
玉者,国之重器也。
且不论赵老夫人的儿子乃是如今广南一把手,势大根深的周严,光是赵老夫人本身一品夫人的身份,能从她手中得这一份礼,就能让那些官员夫人得瑟许多年。
而拿到了京城土仪的夫人们,都惴惴不安地同丈夫说起了此事。
没两天,又发生了更令人坐不住的事情。
赵老夫人问了那些得了玉如意的夫人们子嗣情况,召集了她们家中适龄的男丁,进行了一场武艺比试。
夺冠者,当场牵走了一匹价逾千金的宝马。
这还不算完,赵老夫人温言问了那名夺取了冠军的少年的志向,听对方说打算考进士,只是桂州的资讯落后,名师不多,难以博采众家之长的时候,当场就写就了一张推荐他去京城白马书院念书的举荐信。
那可是闻名天下的白马书院!
多少士子梦寐以求,一席难得的地方!
人人都向往朝着高处走,可广南的士子想要去往权力的中心,犹为困难。
两广历来都被中原称为“蛮夷之地”,桂州比起广州,又更为落魄一些。他虽是大州,可无论商贸、文教都比不上广州。学子接触的眼界不同,教授的老师不同,教化的氛围不同,桂州的士子进京赶考,天然就弱了一筹,向来很难在进士席中夺得一个位子。
可如今不过讨了赵老夫人的欢心,居然这么简简单单就能进入“同窗皆进士,上下清凉伞”的白马书院!
祖坟该埋得多好才能冒出这样圆这样粗的青烟!
多年油滑的官吏,算起账来更是精明。有一就有二,虽然不一定人人都能进白马书院,可赵老夫人在京城中多年的底子,随便掏出点东西,若是能砸到自己身上,就算是走了大运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