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得离开。不想一个人睡冷清的书房内。所以这一夜他留在了骆馨兰的房中。
*——
安宁舒服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在卢嬷嬷的催促下起了床。
“卢嬷嬷,等会儿,我还没有吃早饭。”安宁正眼不瞧卢嬷嬷。兀自的掠过她。
“已经过了饭时,哪家的姑娘没得这时间吃早饭。姑娘不怕人笑话?”
卢嬷嬷不喜安宁。看着她就想起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无法忘记那个乌溜溜的看着她的那双不说话的眼睛。当时那婴孩一声不哭。在她听到狼叫时,扔她之前。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这么多年她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杀人的事在老太太的手底下她不是没做过。但是那婴孩对她的触动最大。噩梦连连。
“我在寨子里头想做什么没人拦着。卢嬷嬷何苦为我费心。你若站的累了。那里歇歇脚。有现成的茶。”
安宁人已经到了门口。今天上午是卢嬷嬷教礼仪。行走坐卧等一些规矩。随她自己在屋子里作甚。没闲工夫招呼她。连气她都发懒。
卢嬷嬷见人没了影子。没一个丫鬟来招呼自己。这冷遇让她憋闷。偏人家都不是府里的人。她拿捏不上。有气也发作不得。
抬腿便来到了闫嬷嬷的房中。闫嬷嬷刚好在。
她面上笑着,就进了屋。
“卢嬷嬷有事?”闫嬷嬷知道这个时间是她的课。
“没事,来您这里坐坐,没打扰到吧。”对王府的这个嬷嬷她有耳闻。不是个善茬子。
“没在安姑娘那上课?”闫嬷嬷一说,卢嬷嬷一叹。
“说起来安姑娘实在顽皮。这可如何是好,老太太交代我的,恐怕完成不了。闫嬷嬷进行的如何?”
“随安姑娘自己愿意。强求不得。”闫嬷嬷哪会儿顺着卢嬷嬷的话往下说。
“是啊,这女孩子美是美。可这通身的毛病将来堪忧啊。”就差没说嫁进王府是王府的倒霉了。卢嬷嬷这是在引话。
闫嬷嬷却不动声色。“咱们只尽力就好,一切看她的造化。”
卢嬷嬷见闫嬷嬷说的滴水不漏。
“也是,咱们都是做下人的。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家老太太倒是好心,希望安姑娘嫁过去能好好的。所以叫我务必要尽心尽力。可这——唉,闫嬷嬷可有什么好法子?”
“没有。”闫嬷嬷对这个卢嬷嬷没有好感。话说李如枚跟前的得力的人能是个好的?老王妃看的通透。她自然没少听来。
卢嬷嬷见闫嬷嬷这儿问不出什么,对她也不甚理会。识趣的离开了。闫嬷嬷看了看天色。也出门回了一趟戎王府。
*——
此时安宁在骆馨兰的房间。
两个人聊得极为开心。
“宁儿,看到你出息如此,娘真高兴。只是——你要嫁进王府娘不放心。”见到女儿高兴不假,女儿要嫁人她担忧是真。
女儿年岁还小。应该再留在身边几年才是。
“娘,您放心,女儿不会为难自己的。保证不会吃亏。”安宁没有过多的提起山寨里的事情。包括金淮杨的事。她只告诉娘,当年是金淮杨救了自己。娘在她的诉述里。静静的听着。
“说到底是娘连累了她。”
骆馨兰对金淮杨愧疚。她从前并不知道金淮杨对她用情至深。
安宁安慰了好半天。骆馨兰才渐渐的好起来。
“娘知道你的长大与别的孩子不同,也知道你有非做不可的事。但是你在娘的眼里还是孩子。娘从前懦弱。不弄得尔虞我诈,等到明白了。却已经不见了你。如今老天有眼,娘怎么舍得你去赌幸福呢?”
骆馨兰叹气。皇上赐婚已经无力改变。
她要如何才能保护好女儿?
“娘啊。宁儿能保护自己。功夫厉害着呢。不行练给您瞧瞧。呵呵——”
骆馨兰宠溺一笑。“淘气,女孩子舞枪弄棒的。小心着些。还是莫练了,伤着了娘心疼。”
安宁也一笑。娘亲的爱护永远都是温暖的。两世为人她终于得到。也格外的珍惜。
“好,不练了。趁着还在府中,宁儿要给娘挑理好身子。这样才能放心娘留在这里。”
“他们不会如何,不然娘早就不在了。只是他们的眼线颇多,把从前娘带过来的人都弄掉了,如今只剩下甜儿和小喜。这院子里还有几个粗使换的奴婢。其他的没什么人。院子外头派过来盯梢的不少。都是盯着你—爹是否过来的,还有每次郎中来过都要经过老太太那边的查问。”
骆馨兰说道。
“娘打算怎么做?”
安宁想着与其她动手整治那些人,不如让娘自己动手。这样才能真正的蜕变。才能重新的站起来。
“娘会借着你在此,尽快的好起来。等甜儿祈福回来,再仔细打算。”
安宁觉得这样可以。她不缺人手,她手下的人随时可以供娘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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